苏潼一脸戏谑地看了他好一会:“三殿下,是不是大牢里的空气不好,把你脑子都弄傻了?”
这些船要是没什么特别,她还会悠悠然站在这风口吃风?
齐子砚:“……”
“说话就说话,再搞人身攻击,我要翻脸了。”
苏潼还是笑眯眯:“那你先翻一个给我欣赏一下吧。”
“司徒,那些大船有什么玄机?”齐子砚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不打算再搭理苏潼。
“我们死赶活赶跑来登州,不会就是为了亲眼看看那个女人逃之夭夭吧?”
司徒烨:“是为了亲眼见证那个女人覆灭。”
他语气懒懒散散,唇边甚至还噙着悠悠笑意。
可齐子砚听了这话,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覆灭?”齐子砚眸子微缩,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怎么覆灭?”
“你问他,还不如来问我。”苏潼懒洋洋道。
齐子砚:他没问她吗?
明明是她自己故弄玄虚,不肯跟他说实话。
大船在海面上越走越远,渐渐在他们眼里变成了小小的圆点。
“能说实话没有?”齐子砚没好气地看了看苏潼,又瞅了眼司徒烨。
明明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怎么感觉就他一个人变成了傻子?
苏潼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答道:“船开始沉了。”
齐子砚大吃一惊:“你手里这个是什么宝贝?怎么能看见那么远的大船?”
苏潼将望远镜递过去:“你自己看一下吧。”
“眼见为实。”
齐子砚抓过望远镜往海面一看。
果然望见远远弧线一样的海面上,那些小成圆点的大船在风浪里,仿佛变成了一片片无依无靠的叶子,连随波逐流都没法做到。
只能在风浪里无助地一点点被海水吞噬。
齐子砚骇然失声:“怎么会这样?”
“你让江家的人在船舱做了什么手脚?”
船既然是江家造的,如今出了问题,不用说,肯定是苏潼暗中与江家做了些东西。
苏潼没否认。而是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你不舍得她死?”
齐子苦笑了一下,表情变得十分奇怪:“没有不舍得。就是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亲眼看着白晓碟覆灭,这滋味实在……很令人怅然啊。
“那些船没有加龙骨?所以连眼下这点风浪都扛不住?这才走多远,居然就开始沉没了。”
苏潼没有回答他。
白晓碟那些船,不仅会很快沉没,还会很快就全部散架。
除非白晓碟有通天之能,不然她绝对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
倒不是苏潼不想生擒白晓碟,而是白晓碟狡猾无比;他们得到消息赶到登州,只来得及给白晓碟送行而已。
好在,苏潼早有准备。
也不怕白晓碟逃跑。
任白晓碟跑,她也跑不远。
从白晓碟以大船作为退路开始,苏潼就已经挖好陷阱等着她主动上钩。
如今确保白晓碟葬身大海,苏潼长舒口气:“我们回京吧。”
“快过年了,得回家团圆才行。”
他们在外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为了赶回楚京过年,不得不加快速度。
齐子砚觉得在哪过年都一样,面对苏潼的催促,他不配合地抱怨了几句:“我们来到登州,连这儿的街道都没摸熟就回去,让人失望。”
苏潼就吃惊地看着他:“咦,登州可以说是白晓碟的最后埋骨地,你留在这不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