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程一做完,郁江月立马提起裙子去找王氏。
王氏已经坐在她院里等着郁江月。
郁江月走进去时,见傅氏,珠珠都在,她看着王氏往日镇定的脸,今日透出明显的哀痛。
“娘!舅母她走了……”郁江月又一次流出了泪水。
王氏没问为什么张佳柔嘴里的王蛰音到了她的嘴里变成了赵易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莫哭莫哭……她那样的人,一定是烧了个干净吧。别哭,好歹她能干干净净的走……”
一旁的珠珠也扑进了大嫂的怀里,害怕得哭了出来。
金陵依旧寂静。
就连上朝这种事都是隔几天一次,只有府上没有染痘疹的人才能参加。
只不过郁家男人现在都在北方,所以才是真正什么消息都没有。
王家也静悄悄。
自从张佳柔带着赵易可回去,还什么消息都没有。
郁江月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等着赵易可的葬礼,但并没有。
王家没有发丧,什么消息都没有。
也对,这个时候,就算发丧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不如让舅父安静地自己悲伤。
过了一段日子,到了真正盛夏的时候。
往常的这时已经到了各世家到田庄避暑的时候了。今年情况特殊,郁家没有动静,郁江月也不知道其他家如何。
王蛰音在郁江月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种花时找了上来。
她肿着眼睛站在月亮门旁边,郁江月压根没注意到她站了多久,只知道她锄累了,站直身子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看到了王蛰音。
郁江月带着幕离,隔过白纱,看见灿烂阳光下苍白的她。
郁江月这时感到了一阵心虚。她拎起花锄,低声道:“走,进去说吧。”
一旁的金蛾从她手中接过锄头,递给了下面的丫头。
王蛰音沉默着跟着她走进去。
郁江月从前总觉得表姐娇,生来富贵荣华却总有种小孩子的感觉。
这时也是。
郁江月先开口问:“你见过舅母了?”
王蛰音没有像张佳柔一样痛哭地嚎,她嘟着嘴开始流眼泪,除了响亮的鼻涕声,一句话也不说。
“表嫂和你说了我当时也在吧……”郁江月不知道说什么,但也觉得不能不说话。
“我知道了,”王蛰音鼻子抽动,抬手摸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娘为什么不叫我知道,可我不如早些知道,反正早晚要知道,不如早知道了早伤心,也不用多想些有的没的……”
她说话越来越听不清,郁江月只默默听着,也不说话。
“哥哥还不在金陵,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我受着,到时候他回来岂不是更叫人伤心。我娘她现在就是一罐灰,到时候伤心也能抱着她哭,可我现在抱不了,嫂嫂不让我进去,说里面还有人痘疹,怕我染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