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慕长生道:“品茗怕是要到下回,此次我乃是奉了恩师之命,要将一物送给姬师叔。”
段希圣略有好奇:“不知是何等之物,竟能劳动师兄亲自护送?”
慕长生是喻君泽首徒,也即十七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地位非比寻常,若是普通珍宝,恐怕也不会需要这位大忙人护送,段希圣也不由生出了一丝好奇来。
谁知慕长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恩师只吩咐了要将此物交给姬师叔,旁的一概未说,我等小辈也不好妄加猜测。”
他常年在喻君泽座下侍奉,比之他人更能看清恩师对姬璇真这位师妹的看重,不仅正事上十分信任对方,就是私人感情上也远非其他同门可比。这些年来无论玉辰宫得了什么奇珍异宝,总少不了清微岛的一份,而喻君泽虽未明言,与姬璇真相关的,事无巨细他也总放在心上。
慕长生看的分明,对喻君泽的心思也有了些猜测,在他看来二人身份修为相当,又情谊深厚,若是关系再进一步,必然是一对佳偶。然而师尊不说,必有他的理由,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也万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但心理上仍然不可避免的对清微岛又亲近了几分。
往常喻君泽若是送些赏玩之物,也多遣的是内门弟子,这次反而命亲传大弟子前来,慕长生直觉所涉必是正事,方才快至清微岛时,便以神识相询,不巧姬璇真正在闭关,素涵烟请他稍待片刻,这才有闲暇旁观了段希圣与殷兰知的棋局。
段希圣也并非不知分寸之人,他听慕长生这样一说,便不再追问,刚要言语,便有素涵烟传音而来,言道姬璇真已经出关。
殷兰知道:“既然师尊出关,我与段师兄也随慕师兄一道,前去拜见恩师。”
他外貌生的秀雅,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内心所想也少有诉诸于口,旁人对他的印象便也只有羞涩内敛了,再多的却是说不出来。
段希圣也少见他如此直接开口,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殷兰知天生宿慧,与姬璇真乃是命定的师徒缘分,两岁时便拜入清微岛门下,对师尊极为孺慕,这会儿听闻师尊出关,想去拜见也是情理之中,故而含笑道:
“师弟说的是,师尊出关,我等若不前去,岂非失礼。这便与慕师兄同去。”
慕长生自无异议,只见三道流光腾起,须臾便到了大殿之外。
三人依次而进,只见云床之上,端坐着一位紫衣丽人,其容光之美,正如明月辉映长夜,几已超出想象之极限,纵然再高明的画师恐怕也难以描绘风神之万一。
虽说修界多出美人,个个风格独特,气质非凡,然而若与眼前这位相比,都免不了要黯然失色。
慕长生按捺下内心思绪,向姬璇真见礼,又道:“家师特别吩咐,一定要将此物亲手送到师叔手中。”
姬璇真皓腕轻抬,接过他递上之物,却不着急查看,反而问道:“我闭关日久,不知师兄近来可好?”
原本没有其他事宜,她打算大劫降临时再行出关,不意喻君泽遣了慕长生前来,言语之间对所携之物又十分重视,这才临时出关。好在并非死关,破关而出也无甚大碍,想来师兄也不会为一些小事打扰自己修行。
慕长生道:“劳师叔挂念,师父一切都好,虽有些许小事,却都无伤大雅,还请师叔勿要担忧。”
北斗七峰虽是同气连枝,十六岛却不见得和他们是一条心,眼下大劫降至,这些人虽不敢有碍大局,却总想在小节上给北斗一脉添些麻烦。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姬璇真一清二楚,但以喻君泽的手段,这些人做得再多也是徒劳,若是安分守己,尚能平稳度日,要是上蹿下跳,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了。
她微微颔首道:“师兄的本事,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有些事师兄碍于身份不便去做,我却是无妨的。”
喻君泽身为下一任掌教,有的事情反而不好表态,姬璇真却没这个顾虑,她身份修为都足够高,倘若真的对上,十六岛里没几个人能落的了好。
这言下之意,慕长生一听便知,忍不住笑道:“若真到了那时,师父肯定不会与您见外。”
作者有话要说:失踪人口冒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