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寒意渐浓,带着些许孤寂,红色的夕阳拉长撒克逊父子两一前一后的影子,他们连着走了几日,一路都显得有些沉默,法兰克一直眉头紧锁,他又要再一次目睹南大陆被奥斯维德糟蹋,不知道又要有几座城市变成曾经的高德佛里。
法兰克扭头看着黄昏的云霞,仿佛是被肆虐的龙焰燃烧的城市,已经成了地狱的火海,每次想到当年的场景法兰克的眉头就快要拧到一起。
亚恒骑着矮些的小马走在法兰克身后,他也沉默着想着自己的事情,他没有注意到忧心忡忡的法兰克,经历了这么多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让他显得多么无助,他的父亲是英雄,他的爷爷也是,甚至是每一个家人,他心中不光有他母亲的善良,还应该有着他母亲的狼性,他都一次渴望战斗,渴望变强,渴望唤醒自己内心的强大。
父亲已经上了年纪,撒克逊家族的守护者需要人继承,亚恒望向父亲看着夕阳的侧颜,显得如此严肃,他的轮廓被火焰般的光线勾勒出来,显出渐渐被岁月磨损的面容,亚恒已经不记得父亲年轻的模样,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那个曾经会在床边给他吹嘘自己英勇事迹的父亲早已离他远去。
“父亲。”亚恒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
“嗯?”法兰克头微微往回看去,收起之前的惆怅,换上一副关切的慈爱。
“亚尔林表叔复活了,您一定要去阻止,就像当年一样。”亚恒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当然会。”法兰克微微一笑回答道,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儿子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我不知道。”亚恒被问住了,结巴的张着嘴巴说道,然后他转口继续说道:“因为您是守护者,这是你的使命,以后也会是我的使命,是我们家族的使命,即便夏佐已断。”
这次轮到法兰克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确实充满喜悦,不知如何夸赞儿子,他忍不住咧开嘴露出笑容冷不丁说道:“你不怕死吗?”
“我害怕。”亚恒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乎了法兰克的意料,但是亚恒继续说道:“大部分人都害怕,但是我会克服恐惧。”
“听着亚恒,我不想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无论如何让我走在你前面。”法兰克又换上一副担忧嘱咐道,他害怕亚恒会不怕死的往前冲,作为父亲他一点不希望亚恒出事。
父子俩的影子衬着夕阳,拂过路边肆意生长的野草,长长的野草淹到马肚子,轻轻扫着亚恒的裤腿,亚恒忍不住弯下腰伸手去触摸,一片锋利的叶子划破了亚恒的手指,亚恒立刻收回了手,将手放在嘴里舔舐着伤口,但是他选择了守护者的道路,日后的伤口只会越来越多。
幽暗的走廊中两头都是密封的没有出口,克里夫站在走廊的一头,他疯狂的锤着石墙,嘶声力竭的大吼着:“让我离开这里!”他绝望而又恐惧,双手已经锤的流血,他却不自知。
而在走廊的另一头,他听到了铁器之间的敲打声,有着节奏,听上去十分诡异折磨着克里夫的精神,伴随着铁器发出的单调节奏响起了悠远的口哨声,贯穿整个走廊,克里夫惊恐的看着走廊的另一头,口哨声和铁器声越来越近,克里夫的呼吸都充满了恐惧的气息。
克里夫更加歇斯底里的锤着纹丝不动的石墙,奋力呼喊着:“让我离开这里!”
就在黑暗中,他看清了一个人影敲着铁盘和铁锤朝他走来,他快要临近绝望,疯狂敲打石墙的手越来越血肉模糊,终于石墙打开了,克里夫失去重心的跌落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克里夫来到了一个房间,而唯一的出口是一个铁门,上面只有一小扇铁栏杆窗户。
克里夫惊魂未定,大着胆子走向铁窗,他试探性的伸手想要触碰铁门,突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克里夫,克里夫被突然的惊吓吓得坐到了地上,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克里夫并且用身体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铁门,而铁门居然被撞得摇摇欲坠。
就在那个疯子快要破门而入时,克里夫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他还扮作艾文的样子,难受的假皮闷着他的脸,瘙痒难忍。
“陛下你怎么了?”王后也被克里夫吓醒,她关切的看着假扮的丈夫,关切的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但是当自己手划过克里夫脸颊到脖子时,发现了异常,那张脸压根没有出汗,而脖子处确实湿漉漉并且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分界线。
王后害怕的把手收了回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当克里夫看向她露出一副陌生的残忍,她来不及起床想要逃走,但是克里夫一把将她抓住按在床上。
“不不不!救命啊!”王后大喊着求救。
克里夫一把抓住王后拉回床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砸着王后的头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花瓣洒落了一床,好多被王后的鲜血染红,克里夫脸上也溅了一脸血,克里夫忍不住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的鲜红忍不住想舔一口。
就在克里夫打算把带血的手放进嘴里时,守卫听闻求救走了进来:“陛下怎么了!”
当守卫们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有些害怕,克里夫装作急切的样子向守卫求救道:“王后被沙漠恶灵附体,我好不容易制服她,快来帮我把王后搬到医生那里!”
守卫想都没有想就要上去帮忙,但是当他靠近王后时,发现满床的鲜血意识到问题不对,但是这时已经迟了,克里夫已经拿起床上的弓箭瞄准了守卫的头,还没有来的反应,一支利箭射穿了守卫的头颅。
克里夫将弓箭扔到一边,抽出守卫的长剑,将已经死去的王后拉到地上,一剑刺穿她已经凉透的胸口,然后又将长剑放进守卫的手中。
教堂的石桌上躺着王后已经僵硬的尸体,吉姆和布鲁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惨死的王后和痛哭流涕的假艾文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现在他的王后死了,他们也没有多想。
“节哀顺变,杀了巴泽尔才能换回安宁。”吉姆拍着克里夫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现在只想换回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假艾文悲痛欲绝的跪在王后的尸体边,像是个失去爱情而绝望的男人,“我要安排最好的雕刻师,给我的爱雕刻一尊雕像,我要永远记住我的妻子。”假艾文喃喃道,他的眼中还带着泪光。
吉姆朝着布鲁诺使了一个眼色,布鲁诺上前安抚假艾文说道:“罗里陛下,您还是去好好休息吧。”说着扶着假艾文的身体,将他扶起朝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