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萧屹顾蓁又觉得疲惫浓浓席卷了上来,却不肯睡,执意叫薄荷进来说话道:“本宫记得本宫生佑儿那一天,皇后娘娘并没有过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薄荷跪坐在顾蓁的床边为她揉捏着手指和胳膊,低声说道:“回娘娘的话,那天一直到陛下走了皇后娘娘也没过来,当时陛下派了孙公公去凤章宫问话儿,后来又叫了小孟子过去,奴婢隐隐约约听了一嘴,说是皇后娘娘说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过来。”
顾蓁胸膛之中蓦然腾出一阵怒火道:“皇后欺人太甚!”
庶子出生,嫡母却说身体不适,难道是要说自己的佑儿命硬吗!
她沉声继续问道:“陛下那里怎么说?”
薄荷照实回答道:“陛下说,既然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那三皇子的满月宴和您的封妃大典都责成礼部筹备,不必皇后娘娘费心了。另外既然姜才人现如今住在凤章宫里,就让姜才人好好伺候着皇后娘娘。”
萧屹确实是打了皇后的脸,也确实暂时剥夺了姜才人受宠的可能,然而对于顾蓁来说却只是不痛不痒的一种形式罢了。她微微咬着唇,眉宇之中是阴沉的恨色:“这是陛下的心意,却不是本宫的心意。”
薄荷低声劝道:“娘娘,您”、
她未曾说完这句话,顾蓁却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本宫且问你,如今掖庭宫那些新人如何?”
薄荷如数家珍一一道来:“那姜才人虽然住在凤章宫内看着显耀,可整日里也不能出去一步,多数事情都是半个聋子了。如今掖庭宫新人之中以方宝林为首,也有人拉帮结伙,朱选侍那是入宫时候就向着慧妃娘娘的,咱们是不是也要?”
她做了个手势,俨然那些人可以拉拢都已经烂熟于心。顾蓁却摇了摇头道:“你需要知道,咱们是凭什么让陛下一直将重华宫放在眼里的。何况,明面上的敌人哪有暗地里的手段更叫人摸不着头脑呢?”
她本不需要马前卒,抓到了人的短处便可以一击致命。
何况,她知道,自己最珍贵的就是萧屹眼中自己的清贵。
薄荷听了进去便不再提起,继续道:“或许是前朝事忙,陛下还不曾召幸过谁。也有人去之前的妃嫔那里打探的,多数也是略得宠的虞美人雒美人陶才人这些人。可是一看就知道是要撬自己家墙角的,谁又肯真正说出来呢?蔡嬷嬷和奴婢说,娘娘若是觉得谁不好些,现在动手脚也算来得及。”
顾蓁深吸一口气道:“你去问问,有没有那天真烂漫不懂规矩的吧。”
萧屹喜欢什么样,顾蓁再清楚不过了。
或许是早年的颠沛流离,朝堂的尔虞我诈,令他对于那明媚的女子颇多爱护。她如此,戴梳心和晴嫔能够一直盛宠不衰也是这其中的道理。想要去除隐疾,总要先发现最严重的地方一刀剜下去,若是手法漂亮都不会有人察觉。
薄荷答应下去了,顾蓁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倒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坐月子十来天之后又被嬷嬷按在床上揉小腹促进愈合还能够收紧腰肢,感觉自己体验着比生孩子还要尖锐痛苦的疼痛,仿佛肠子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又被强行撕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