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巴布罗穿戴整齐地坐在共和广场方尖碑下和当地人比划着交流,他面前摆着一个长宽皆为1米的方巾,方巾上摆着蒸馏酒、腌渍橄榄和散装的子弹,显然他在卖货。
看到这么早出现在广场的佩德罗,索菲亚疑惑地抬头看天今天天色离奇的阴暗,离奇的就像早起的佩德罗一样。
索菲亚走过去,听见佩德罗操着一口西班牙语和法国人交流。
“不不不,你不能用一个破盘子跟我交换,粮食你懂吗?吃的!!nn盘子。”佩德罗一边摇头,一边把法国人给他的一个银制餐盘推了回去。
那个法国人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餐盘走开了,他皱眉的表情透着嫌弃,嫌弃佩德罗是个不识货的乡巴佬。
“早上好,佩德罗。”索菲亚跟佩德罗打招呼。
佩德罗一看是她,咧嘴笑了:“早上好,我的漂亮女儿。”
“你居然一大早就起床了?”索菲亚在他旁边坐下,她向左右看了看,“你的三瓶红酒呢?”
“他不到七点就起床了,说要去东边侦查一下。”佩德罗瘪着嘴开始抱怨他的室友,“他还把我的被子拖走了,就为了看我起床,就为了让我来帮他交易货物。那家伙这是个暴君。对了,我有三瓶高度数的烈酒找不到了。你知道我放在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我从不碰你俩的包裹。”
“也许是他拿走了,那家伙怎么都不说一声。他不喝酒,拿那玩意干嘛?”
“我也不清楚,”索菲亚跟着佩德罗一起摇头,“难怪我早上去敲你们的门无人应答,不过你真卖出去东西了吗?”她抓起一颗子弹,“你不会法语,连英语都说不好。你怎么卖的出去呢?”
“有时交易不一定要听懂对方的话。”佩德罗得意地笑着,他指着近前的几包燕麦饼干,“这些法国人也不怎么会英语,你看,这是我一早的收获。”
索菲亚拿起最上面的一包饼干,翻到了它的背面:“2049年12月的,这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她又翻到正面,“圣女贞德牌。”
“是呀,不跟你说了,有客人!”佩德罗搓着手站起来,他向两位过路的中年女人招手,同时大声地向对方喊,“西班牙的腌渍橄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法国万岁!”
最后两句是用极不正宗的法语喊的,两句当地话效果拔群,那对中年妇女听到后向他们走来。
“欢迎欢迎,西班牙正宗的腌渍橄榄,非常美味!”佩德罗拿起那瓶泡着黑橄榄的玻璃瓶向女顾客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就像早上的朝阳一样惹人喜爱,就像你一样可口,这位小姐。”
他用的西班牙语,语气谄媚,索菲亚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兴趣的法国女士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能从佩德罗的语气里感受到对方的热情和讨好。女士请索菲亚翻译佩德罗的话,就像知道她会法语一样。
索菲亚原封不动地把西班牙语翻译成法语,从她口中过滤了一遍的句子不再带着热情洋溢的伊比利亚荷尔蒙,但它依然迷醉了法国女士的眼。对方羞赧着低下了头,一脸不好意思。
最后,法国女士买走了那罐腌渍橄榄和一瓶白兰地,留给他们一块法国培根和12颗阿莫西林,他们做了一笔大生意!
“你看吧,不需要会法语。”佩德罗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空的小药瓶,把12颗阿莫西林全装进去。
“那是因为有我做翻译。你可真是男女有别。”
“什么?”
“我是说你对男顾客和对女顾客的态度天差地别。”索菲亚指着女人远去的背影,“你刚刚对那个男人凶巴巴的,对这个女人又这么热情。”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那么热情?我又不喜欢男人。再说刚才那个家伙想用一个盘子换我一瓶白兰地,他疯了吧?”
“那是个银盘子。”
“那也只是个盘子,在这个世界上屁用没有。没有盘子我可以串着吃,没有白兰地我就不能享受飘飘欲仙的快感了。”佩德罗一本正经地说,他用一块方格布包住了那块培根。
“索菲亚,早上好。”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还是用西班牙语喊的。索菲亚抬头一看:丹尼斯正朝他们走来。她忽然想起刚才跟佩德罗交易的女人是谁了她是丹尼斯的母亲,昨晚给他们开门的女人。
难怪她会知道索菲亚会法语。
“你好,丹尼斯,你起来的可真早。”索菲亚向丹尼斯微笑。
丹尼斯走近了,他朝坐在地上的佩德罗点头:“早上好,佩德罗。”接着他再次看着索菲亚,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生意人可不能晚起。”
“所以,你也是来做生意的吗?”
“不,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顺道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有什么东西售卖的。”丹尼斯蹲了下来,他抓起一个黑色的砖头,“这是什么?”他的拇指碰到了什么地方,那块砖头忽然闪出蓝光,吓得他松了手,砖头掉在了地上。
“哦,不好意思,那个不卖。”佩德罗赶紧把手机捡了回来,“这是我的手机。”
“手机,这么大的吗?这不是传说中的初版手机吧。”丹尼斯锤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那个什么摩托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