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怀抱着思烟的翠柳,此时翠柳正在跟着囚车奔走。木成雪担心的看着逐渐跟不上马车步伐的翠柳,一个踉跄倒地,翠柳跪坐于地上,盼望的眼神望向越走越远的木成雪,两行眼泪划落衣间。
回头望着翠柳与思烟许久许久,落寞的转过脑袋,再次望向前方,眼神异常坚定。如果一人之死可以放过所有受牵连的下人,那么死自己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颠簸的马车在街上逛了许久,听着众人“来了来了”的声音,木成雪就随着大队的禁卫军来到了刑场中央。
踉跄的被一个看押的侍卫推了一把,木成雪拖着沉重的脚链,便迈向了囚台。
正当中的太阳晒得寒冷的冬季一片温暖,木成雪跪在冰冷的囚台之上麻木了双腿。低沉的脑袋当啷在瘦小的身板之上。嘈杂的议论之声混乱了木成雪的思绪,只听“圣旨道……”,原本嘈杂的广场之上,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尖细嗓音的传旨太监便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感念北地百姓受战乱之苦,今,特赦免一众不干下人性命,流放北地劳役,减免罪责。钦此……”
“皇上爱民如子,百姓幸焉……”太监宣读完圣旨,监斩官首当其冲跪地谢恩,随即百姓一同叩谢皇恩。
于是,铲除了异己,又收买了人心的皇帝就此便江山之位更加稳固。
木成雪望着台下众人山呼万岁,便重新低下了失望的脑袋,等待午时三刻的到来。
如此迂腐的平民百姓,如此奸诈卑鄙的皇权贵族。死了也罢,这样的天祁,注定命不久矣……
死心的木成雪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只听有人高喊“午时三刻已到……”便听到耳畔额刽子手喷了一口烈酒于砍刀之上,低语了一句:“姑娘,别怪哥哥心狠。到了下面,也别多多惦念。咱这是糊口的营生,没得法子!”刽子手嘴里念叨着自己与木成雪最后的叮嘱,扬起砍刀,举过头顶,只听监斩官一句高呼:“行刑……”
于是手起刀落,人头就……
人呢?
刽子手从业几十年从未失手,习惯性刀落之后拿起抹布擦拭,砍刀提起却不见血色。低头一望,却不见死囚。
四处寻找张望,只听有人高喊:“在哪里!”,就见已被去了手铐脚镣的木成雪正被一个手拿嗜血妖刀,头发杂乱飘散的西北马夫搂在怀里,面向众人横刀便是一扫,飕飕飞出的脚下瓦片如暗器一般向着守护法场的禁卫军飞去。
大内侍卫毕竟不是江湖高手,几波侍卫冲上去倒下,便不再有人冒失上前。
之后九尺大汉高呼一声,打出震耳的声响。对着远处吓尿在地的监斩官就是一吼:“回去告诉那皇帝小儿,今日老子不得空闲。他日寻得机会,定然取其首级,决不食言!”说罢,那大汉持刀之手重重用力往地上一锤,便见远处的房屋瞬间崩塌。
接着那大汉轻巧一跃便飞出刑场,几个起跳,便消失无踪。
于是丢了囚犯的监斩官赶忙拍着惊堂木大声叫喊:“囚犯逃脱,赶紧追,赶紧追啊!”
这下可怎么办,丢了朝廷要犯,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