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会知道?”元奕惊呼。
“陛下不食人间烟火,下面的暗卫也不食人间烟火。”易筱筱讥讽着,“出了左卫军大营的时候我跟一个商贩买两个梨,问他梨几钱,答曰五文钱,于是我便给了他五文钱……”
“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今年帝国遭旱,梨已经涨到了八文钱一个,定是如此暴露了他的身份。”元奕夸赞道。
“我可不知大周遭了旱。”易筱筱愣了一下,又说道,“一年来我在洛阳城买东西从未付过钱,敢像我要钱的一定不是正经商贩。”
易筱筱声音落下,外面赶马车的元奕顿时无声了,元奕当真觉得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五味杂陈,
鬼知道他跟着老爷在外征战的一年多里小姐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易筱筱的道理很简单,洛阳城的商贩们可能不认识市令是谁,但是却必须知道易筱筱是谁,这是商贩在洛阳城的生存之道。
见得元奕不搭理自己了,易晓晓便苦着脸,看着马车缓缓驶出了安喜门。
出了安喜门就出了洛阳城,一直往北十五里,便是徐国公在外面的一座大庄子。
这种大型文会不可能在洛阳城内举行,一是因为陛下不太喜欢臣子在他眼皮底下聚会。
二是因为洛阳城的街道狭小,无数的车马前来,定会堵塞街道,造成不必要的扰民。
张泱那个疯子可是眼巴巴地盯着这场文会,那场神秘的案子可把张泱快折磨疯了,心中积着一股子闷气。在一个嫉恶如仇,视权贵为毒瘤的清官眼中,正拔剑四顾心茫然,瞅瞅哪个贵族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撞到张泱的剑上。
张泱这个人在易筱筱看来是清官,也是酷吏,他爱民如子,却嫉恶如仇。这也是张泱在一个位置上干不长久一直被调来调去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个人在哪当父母官就对哪里的权贵豪门开刀,手段狠厉,可谓是让权贵们恨之入骨。
并不是没有人想要张泱的性命,而是陛下一直在护着张泱,陛下正需要一把锋利的剑来整顿一下这些贪婪成性索取无度的权贵们。
假如不出易筱筱所料,张泱能做好这件案子,那么已经是甲子之岁的刑部尚书耿景忠也到了该致仕的时候了。
易筱筱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安喜门外的张泱,而张泱却冷峻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各式各样的贵族马车。
显然张泱对这些极为守规矩的贵族们很不满意,让张泱带着一群胥吏捕快蹲在安喜门外吹风而毫无所获。
易筱筱放下窗帘,她不傻,她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
易筱筱是一个文科生,也是一个熟读历史的文科生,在这个从未存在历史上的王朝里,易筱筱也看得明白这些人都在打着什么算盘。
只是深受后世教育的影响,易筱筱的三观绝对是不可逆转的。正因为三观不同,所以易筱筱才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很是突兀,只能用脑疾之病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