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康早早的洗了头面,翻出张凌山的教学书籍仔细的温书,日上杆头,又去山中寻了猎物,煲好了肉汤,送去县城供父母享用。
几日均是如此,渐渐的张凌山的伤势略有好转,便搬回家中修养,那一两银子依旧是归还了村正。
趁着养病的时间,张凌山考较了张康的功课,发现确有长进,心中大是慰藉,只是夜里经常会望着村边矿长上的灯火长吁短叹。
嘴上不断的念叨着,“苛政猛于虎也。”张康知道,这是大儒的著作内容,“苛刻残暴的政令比老虎还要凶猛可怕啊。”
张康只是知道,村子的每个人都缺少了笑容。
月余时间,张凌山的身子也将养的差不多,夜晚时分,李莹早已沉沉睡去。坐在院中,眺望着这个月夜间一直亮着的矿场,张康被叫到身边。
“知道为什么叫你读书么?”张凌山突然发问。
“孩儿觉得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样就不用被盘剥。”张康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张凌山的眼光变得深邃,“不单单如此,知道为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因为书中藏着秘密?”
这引发了张康的好奇心,“父亲,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咱们居住的是穷乡僻壤,所以你没见过,文有文道,武有武途。”
“这习武的被叫做武夫,学文的叫做儒生,都是修炼的方式罢了,当然还有其他的流派,只是我也不熟悉罢了。”
张康认真的听着,却不明白想来眼中严肃的老夫子父亲为什么说起这些。
“我没什么福气,所以并没有机缘学到读书人的诀窍,只是粗通些文墨,别看你娘好像弱不禁风的,其实你娘”
也算个七品武夫。”
“父亲,七品武夫是怎么回事?”终于说到了张康喜欢的话题,便出言相问。
“康儿,凡世间,九为极数,一为顶峰,九品算的上入门。”张凌山耐心的解释着。
“父亲,孩儿想和母亲习武成么?”张康神色紧张的问着,今天的话仿佛给自己打开了一道大门。
你娘的武功偏阴柔,你不怕给你练得男不男,女不女?我还想着你传宗接代呢。或许是看张康近来的懂事,张凌山的话多了起来。
“为父今天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以后啊有机会走出这里,学了本事保护自己。原以为你健康平安的活着,就是为父的心愿,但是如今这天下,唉”
张凌山说着说着叹口气,不再言语,只是吩咐,“康儿,把家中剩下的酒水拿来。”
张康起身把酒壶拿出递给张凌山,张凌山卧在院内的台子上,望着遥远的火花,一口口的喝着。
不一时,就已经酩酊大醉,张康见状,急忙搀着父亲来到自己的床前,将他安置妥当。
张康寻着被子,在父亲旁边沉沉睡去。
夜里,突然间听到“轰隆一声”,仿佛如雷响,惊的张康猛然坐起,张凌山迷迷糊糊的也起身,嘴上喃喃的雷声怎的如此惊怖?
李莹在隔壁也穿着衣服起身,一家人迷迷糊糊的站在房门口,看着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但并不见雨点落下。
刚准备回房接着歇息,村边出一阵犬吠,接着声音逐渐嘈杂,一时间村中犬吠不断,人声嘈杂。
从古自今,从不乏好奇之辈,看着村内各户人家都披着衣服,边走边向村边张望,终于有人察觉了不对头,“你们看。进来矿上的灯一直照着刺眼,怎么今夜如此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