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有些后怕道:“别弄出人命。”
“哼。”卢曼之冷嗤一声:“弄出人命怎么了?你当这是在国内呢?”
程磊看着她,脱口而出:“你有没有想过,不要继续再过这样的日子?”可问出这句话时,他又有些后悔。
当赵铎的刀扎进他的腰间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生命在流逝。那一刻,愤怒也好,仇恨也好,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卢曼之长期生活在金三角,又在卢弘良的耳濡目染下才造就她这样狠戾乖张的性格。她本身也才二十几岁,即使不能像乔又晴那么天真无邪,至少也应该像魏轻舟一样潇洒肆意。怎么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每天活在刀尖上,过着随时随地会有生命危险的日子,走上她父亲的老路。
不知道怎么地,程磊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冲动,想保护她,想让她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可是他知道卢曼之不可能答应。
果然,她露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这样的日子是什么日子?”
“就是……”程磊回答的有些难:“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日子。”
卢曼之怔了怔,随后笑了起来:“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地这么干脆,心头一阵悸动:“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是巴色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才让那畜生有机可乘,不然以我的……”
“曼之。”程磊打断了她。
卢曼之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抬眸看他:“你叫我什么?”
“曼之。”程磊苍白的嘴唇微微阖动着:“这次是意外,那下次呢?你能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意外?你能保证永远都不会再有意外?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走的吗?”
她不可思议地眼神逐渐变得凄凉,微颤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程磊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心疼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人,不必过得太辛苦。”
卢曼之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想过这样的生活吗?你不懂,很多东西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程磊在医院的第五天,这五天卢曼之除了中途去见过诺哈先生以外,其他时间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医生检查了他身体的各项指标,终于通知他可以出院了,并且叮嘱他回去以后要好好休养,万万不能让伤口再裂开。
他出院之前又去看了一次高海峰,高海峰受的伤要比他严重许多,暂时还出不了院,程磊打算等他养好伤后便立马送他回国疗养。
离清单规定的时间不多了,程磊打算再休息几天等伤彻底好了,便拿着石头去云南找鲁大师完成任务。
别墅里,卢曼之将先前准备好的原石拿给程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程磊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