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一旁同样被炮弹冲击波震倒的那抗日军战士顾不上已倾倒的粥桶忙扑向炊事班长。

当他扶起炊事班长时，只见炊事班长满身血污，双眼紧闭，他用手轻轻拍打炊事班长的面庞，炊事班长这才悠悠醒来。

指挥部中，冯占山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来到门口探头一看就看到炊事班长和那名战士正战壕中。

“危险快进来”冯占山忙催促道，又一波日军炮火袭来，炮弹在两人周围落下，那名战士吓得紧紧抱住炊事班长，两人蜷缩在战壕中。

冯占山清楚只要待在战壕中就有被炮弹击中的危险，正要出去将两人拉进来，警卫员先一步冲了出去，他伸手拉正躺在那名战士怀中的炊事班长时，却不见炊事班长有反应。

“别拉班长，俺班长中弹受伤了”那名战士带着哭腔说道。

警卫员仔细一看，发现炊事班长胸前伤痕累累，索性将炊事班长背起来，三人顶着日军横飞的炮弹冲进掩体中。

当警卫员将炊事班长放下后，冯占山上前查看他的伤情时才将他认出。

“老刘醒醒，我是冯占山，快去叫卫生员”冯占山催促道。

冯占山率部退回长春后，身边只剩下几名卫生员，多数医护都突围中走散或牺牲。

或许时听到冯占山的声音，炊事班长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冯占山时，显得有些激动，他缓缓举起手中紧握的半个还滴着鲜血的窝头，挣扎着轻声说道：“司令员，吃饱了才有劲打鬼子。”

说完炊事班长举着窝头的右手慢慢垂下，边上一名参谋上前探了探炊事班长的脉搏，神情悲怆地冲冯占山摇了摇头说道：“司令，刘班长已经牺牲了。”

随炊事班长一起进入掩体的那名炊事班战士，再也忍不住扑倒在炊事班长的遗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冯占山上前一把将那名战士拎起来，双眼凝视着他大声说道：“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你想不想给你班长报仇？”

“想，司令员”那名战士制止住哭声，咬牙说道。

“想给报仇就拿支步枪留在这里打鬼子”冯占山从身边战士手中接过一支步枪扔到他怀里。

“是”那名战士抹了把脸，握紧手中的步枪。

这时外面日军火炮渐疏，冯占山知道日军的步兵就要攻上来了，他冲周围人吼道：“小鬼子要上了，大家和我一起上。”

说完第一个冲出掩体，当冯占山从掩体中出来，探头出来向外望时，眼前的景象饶是见惯大场面的他也感到头皮发麻，日军如同密密麻麻的白蚁般向抗日军阵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