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之间没有什么不准翻通讯录的说法,这种所谓个人隐私哪怕在后世的两口子和恋人之间都不一定好使,方玲玲想看就看了,陈长江不会蠢到拿这个搪塞。
“哦,同学,就是上次遇到流氓被我救了的那个,原来给你说过,你可能没记名字。”陈长江轻描淡写地解释。
他以为解释下就算了,然而肖媛可没少在背后提醒方玲玲把陈长江看紧点,有些事一旦产生了怀疑,那真不是说两句就过得去的。
方玲玲不想无理取闹,她也不是那种不准陈长江和任何异性有联系有来往的醋坛子,只是毕竟他们俩真正在一起也才半年,信任和那种多年老夫老妻没法比,难免有些事一旦有了疑问就会在脑子里发酵。
陈长江就这么一说就算解释了,态度显得很随便,这种应对完全可以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来解读,要么可以解读成他心里没鬼,不觉得有什么可多说的,要么却也可以解释为他不重视两人的关系,爱信信,不信拉倒。
方玲玲就去按后者想了,但她不想和陈长江吵,因为从小家庭的原因,她属于偏逆来顺受的个性,尤其对陈长江感情正是深的时候,不想把情分吵薄了,所以只是背过身去生闷气。
陈长江总算觉出不对来,他想了半天怎么安抚,忽然一拍脑子,咳!安抚个屁!
读档,回到昨天晚上临睡前。
拿起手机就去上厕所,然后把米兰的号删了,其实自己记得,存不存的不重要。
一下就解决问题了不是?顺便……又能和玲儿大战三百回合,哪点不好?
一切都和谐了,信任危机没再发生,他俩依然是琴瑟和谐的小两口。陈长江现在觉得要是没了存档系统,自己成为被时间之神主宰的凡人,活着都没啥意思了似的,至少麻烦事要多十倍百倍,还是解决不了那种。
号删了归删了,晚上回到学校还得找人家去。
“什么事?”下楼来的米兰显得有些兴冲冲的,陈长江能主动找她让她心里挺高兴,“边走边说!”
两人散着步,陈长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很简单,要想知道主要大城市在什么时间都要办些什么展会,在这个信息传播不发达的时代,翻报纸广告效率太低,直接求助连锁酒店是一个很合理的渠道。
酒店知道城市的淡旺季,知道哪些会一开客流量大,或者直接就是指定接待酒店之一,如果这方面都没个数,陈长江不信能把生意做这么大。
所以找米兰帮忙,那不是很方便吗?
这要求对米兰来说太简单了,不过她却不想这么轻易答应:“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怎么感谢我?”
这问题陈长江实在不好回答,说钱说买什么东西忒俗,米兰也不缺,她要的也不是这个。
看他抓耳挠腮的样,米兰笑了:“你先答应,我以后想到了再让你办。”
陈长江倒不担心她让自己杀人放火,这时候加一堆什么不违反国家法律公序良俗的限定语也显得有点彪呼呼的,所以只是很干脆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两天陈长江一直在反思,鄢民和干爹都指出了他的问题,说穿了就是做事没有目的性,完全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或者说,是个被应激反应主宰的笨蛋。
他这种破坏性的搞法,那些食物链上层的大不了就不和你玩,你横就横去,总不可能街上见一个打一个吧,你知道人家是好人坏人?
但陈长江也不是完全照单全收,他认为别人之所以这么看他,是因为不知道他图什么,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谁说我做什么事一定就得有什么目的?我还就什么也不图不行?抓坏人就是顺手的事,逮着谁是谁,我又不靠这个升官求仕途!
这么想一想固然爽,但陈长江也知道,人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的能力要是只用来跟人斗斗狠或者遇到身边事管一管,那确实也有点牛刀杀鸡了。
短期内陈长江想不明白,得不出结论。这世上很多问题不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能理出头绪的,只有去体验去历练,经历到那了,某一刻忽然醍醐灌顶,之前不明白不通透的地方一下全给整明白。经历多的人看问题就是比那经历少的人靠谱。
就先这么着吧,就像鄢民说的,日子还长不是?
米兰对陈长江的事很上心,或者说,是米伯父办事很周全,两天后,米兰就拿着文件夹夹好的资料给陈长江邀功了。
资料是按城市分类的,全国主要城市一年到头有哪些固定的展会、交易会,主题是什么,报名方式、费用,信息很齐全,拿着就能直接联系作参会准备了。
“可以啊!”陈长江冲米兰竖大拇指,“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