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还是很值得一提的,那就是坐火车。在那时,尤其是农村对一个小孩子而言,坐火车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火车票可以拿来向伙伴们炫耀,如同名人的合影一般。而我每年均要随母亲去姥姥家一趟,回来又一趟。母亲的说法是与我不一样的,她称姥姥家为回家,回来的时候也叫回家。由此可见,结了婚的女人最辛苦的,这边得操孩儿丈夫,那边又牵挂着双亲父母。尤其是背井离乡的女人,更加辛苦。
父亲与母亲,本是同乡,只是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在那个战乱频繁,动荡不堪的年代里,逃难到此,并有幸遇见了奶奶。我是没有见过奶奶的,在我未出生时她就已经去世了。只有黑白色的遗像见过,可也从来都记不住奶奶的样子。
如果说,我是一位爱看书的人的话,主要得益于父亲的言传和爷爷的身教。在年幼时,出去教科书以外,所接触到的就是课外书都是从爷爷那里得来的,而爷爷确是一个一天学也没上过的人,字倒是识得的。我在他的小屋里读了诸多的演绎诸多的传记和少许的故事书读者文摘及一些不见了封面的杂志,对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孩子来讲,能读完这些书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是太懂。
这也给我带来了些许苦恼,因为在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是无法也读不了现代小说的。每每翻上两页,我恨不能把书当柴火烧了,总是要叹息,多好的纸啊!给浪费了,闲来无事时,只好翻一翻诗词一类的古言。可以感受的到,这些逝去的古圣先贤的文思有着不可超越的伟大。
山穷水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书归正传,我们继续火车的事情。坐火车本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第一次言新鲜,新鲜感完了以后剩下的就是无奈了。因缺乏人民的缘,鄙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卧铺票的。在早些年里,人们还不是太爱走动的时候,又不是节假日什么的,火车上是常有空位子的,此时可以一个人占上三个人的位子,可以横成岭、侧成峰的随君大小便。不过真正的大小便是在厕所才行。如今这样的景象已经很少再有了,即使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里,也会有很多人才行。这很让我怀疑这么多年过去了,基本国策是怎么特行的。一个个的仿佛都跟我一样似的,是在姥姥家生的。这让人觉得,中国出了人多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色了。而火车上只有屁股大的一片空间是属于自己的,出了行李架上,到处都是人。如果周围是些相识之人倒也罢了,睡的还可以洒脱一些。若是不相识的陌生人而自个脸皮又薄的话,那么只能装淑女绅士了,除去天灾人祸不测风云,能够平安到达目地的,剩下的也只有一个字:累。
火车上暂且不谈了,讲一讲火车站吧!一座城市的火车站事实上是这个城市的浓缩。在社会上遇到的任何事物,火车站都会存在。而全国的火车站多是大同小异。此处是一个观察世间百态最理想的场所。这里有:工人,农民,画家,学者,诗人,小偷,学生,军人,无赖,老师,护士,小贩,白领,医生,流氓,律师,骗子,警察,司机,记者,作家,民工及人贩子,清洁工,公务员,小科员,服务员,有跑业务的,有找人的,有躲人的,有卖贼赃的,有看相算命的,有无家可归的,有家不回的,有旅游的,有乞讨要钱的,有装疯卖傻的,有美女,恶男,残疾人,有酒鬼,弱智,神经病,老人,儿童以及杀人放火,抢劫敲诈,走私贩毒,绑架勒索,贪污受贿,坑财骗色等在逃或不在逃的你不知道是谁的嫌疑犯,偶尔还会见到几个金发碧眼的鬼子,再加上车站旁边的网吧,旅馆,饭店,餐厅,超市,发廊和夜幕下的妓女,嫖客,火车站就是整个中华大地精华所在。这里不包括政客,明星,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