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试探性一叫,抽泣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依娜探出头看了看来人,见是伊瑟,依娜很是惊讶,连忙从窝棚里走了出来。
“伊伊瑟先生?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吧?”
依娜用污泥涂满了脸,这让她看起来和路边的野孩子一样,但她的蓝眼睛依旧很明显。眼泪洗掉了污泥,在依娜脸上留下了两条十分明显的泪痕。
“依娜,你怎么哭了?我听到了你在抽泣,发生什么了?”
“是我姐姐,她不见了。她还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说致依娜,我走了,去了更好的地方,保重。”
伊瑟一把扯掉了口罩,“但依娜,你的姐姐很爱你的,她怎么会就那么走呢?”
伊瑟并没有说到点子上。依娜的姐姐其实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更不要说写字了,这张字条一看就是伪造的,但伊瑟的话还是戳到了依娜的心。她的眼泪当即涌出。
“我知道!伊瑟先生,姐姐一定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只是我觉得我有一点点累了”
说完,依娜毫无预兆的眼一合,倒在地上。
“不是吧,你昨天可睡了一天呀?”
伊瑟把手往依娜脖子上一探,脖子上的脉搏正缓缓地跳动着。那不成真的是累晕了?伊瑟想了想,觉得或许这和依娜昨晚救了自己有着些许的关系。但这些就都等依娜醒过来后在说吧。
天冷了些,伊瑟便给依娜穿上了自己的大衣,背她回了艾米莉亚的店里,让她在手术台上安睡。毕竟艾米莉亚可是给他钥匙,鉴于她不会在回来了,手术台应该也不会在启用了。
伊瑟将依娜带走是出于两点考虑,一是自己昨晚绝对是被依娜用某种非现代科技的方法给救了,但到底是那种方法,他还没找依娜问清楚。掀开衣服,你还可以看那条腰腹间的疤痕。其二,便是伊瑟打算将自己的衣柜搬到艾米莉亚的店里,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以往很长一段时间里,伊瑟觉得那怕是被捅死在垃圾山也无所谓,但再死过一次之后,伊瑟否认了自己以往的那个想法。
“绝对不要在体验一次死掉的感觉!绝对不要!”
在安置好了依娜后,伊瑟反穿了大衣回到了依娜原本的居所,他得把依娜的东西给拿走。里面零零落落躺着几个人,依娜姐妹空出来的位置很快便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给补上了。那妇女可比其他人精神多了。
伊瑟眯着眼睛看向那妇女,“大妈!你是不是占了谁的位置了?”
一听这话,那妇女便开始十分警惕的看着伊瑟,就好像是伊瑟觊觎着她的“财宝”一样,“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别这样大妈,我是刚刚那位置姐妹的亲人,我刚刚接走她们两个,现在只是来拿回她们的东西。”
说完,伊瑟看了看窝棚里的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袋面包,递给了那妇女。她立马喜笑颜开,“哎哦!原来是那个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妇女一边夺过了那袋面包,一边从屁股下面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了伊瑟。
然后她把那袋面包飞快的分给了窝棚里的其他人。在飞快的吞食掉了手中的面包片后,其他人也都十分默契的从身后或是抽出了一本书,或是那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伊瑟。最后一清点,总共有三本书和一个破旧的铁盒子,你可以看见依娜的名字“n”被刻在盒子上。
这也倒是让伊瑟不解的一大奇景,不知从何时起,住在窝棚里的人们出奇的团结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窝棚区的冬天冻死的人比过去几年少了很多。
正当伊瑟拿着依娜和姐姐的东西要走时,那个窝在窝棚角落里的人叫住了伊瑟。伊瑟记得那个人,他来找依娜时他也在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伊瑟看了眼叫住他的人,光着头,带着一副厚底眼睛,面黄肌瘦,留着口水看着他的口袋。伊瑟笑了笑,把嘴凑到了那人的耳朵旁,“一片面包是不是不够吃?我这里可有一个夹心的面包”
那人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他也把嘴凑到了伊瑟耳旁,“那个带走了那女孩的人,是以前黑街的杀手”
伊瑟强忍吃惊,把口袋里的夹心面包给了那光头。光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包给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又装作无事发生,躺在了窝棚的角落里。
但那个妇女看到他怀里的面包,她愤愤的问道,“德雷克,面包要分享的!教师说过!”
名为德雷克的光头男子满脸倦意,“你说什么呢?我什么也不知道”
窝棚里随即爆发了争吵。
伊瑟倒是出了神的走在路上,因为任何事和黑街牵扯上都不是好事。
“这下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