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清晨被街上的叫卖声惊醒。挑担推车的生意贩子,操着各种叫卖的口音,不断地从从客栈前的街道经过。
汴京城热闹的一天又开始了。
汴京又名开封,是那个时代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之众的城市,放眼全世界,远在地球的另一端,大不列颠的伦敦,人口不到六万人,至于美利坚,还是一片毛荒之地。
颜昭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将包裹和竹剑安放好,便出门找到客栈掌柜,交代把房间留着,晚上再来住,说完匆匆走出客栈大门。
大街上,人群熙攘,肩挑手提的小贩,搭棚摆摊的小商,挤满了街道两旁。各种店铺此时都已开张营业。
颜昭找到一个油饼摊坐下,两个油饼、一碗豆浆下肚后,抹抹嘴,继续赶路。
他一路南行,穿过大街小巷,出了南城门,往虹桥码头赶去。
虹桥位于汴京城的东南方向,从南门到虹桥码头,道路蜿蜒十里,路两旁,各种店铺林立,摊贩占满了街道,其繁荣热闹,胜过御街。
号称“南地霸”的刘无道显然是看见了颜昭,他正和几个泼皮坐在馄饨摊上早食,看见颜昭从街上路过,赶紧把头低下来,生怕颜昭前来找他麻烦。
颜昭兀自赶路,很快便到了虹桥。
这是一座木制大桥,它像一条雨过初晴的彩虹横跨在汴河两岸,桥面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桥栏旁摆摊售货的商贩,还有依栏闲坐的人们,挤满了整个虹桥。
离虹桥码头不远的拐角处,一栋两层的酒楼格外显眼,上面的招牌写着:得月楼。
北宋时期的酒楼,餐饮、喝茶、听曲,样样都有。
颜昭刚走进酒楼的大门,就有店小二迎上来,满脸喜气地问道:“客官,来得早啊,是来早食,还是喝茶听曲?”
“我来喝茶。”
“里面请。”
“我瞧瞧酒楼的环境,选个好房间。”
颜昭说完,开始在酒楼里逐间闲逛,他知道,这时候外来的酒客并没有几个,他其实是在观察酒楼里的人,发现除了掌柜和几个店小二外,并没有一个长得人高马大,马脸粗眉的人。那孙侯说的贼寇小头目姚之前,与这个得月楼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颜昭心里疑惑不断。
“这位客官,是来本店寻人的么?”掌柜问道。
“噢,不、不,只想找个上好的房间,喝茶休息一会儿。”颜昭答道。
“王小二,将客官引到二楼的牡丹间去。”掌柜笑着说。
“黄掌柜,这牡丹间,昨天金老板就订下了。”王小二回应道。
“看,我真糊涂了,这样吧,你就领这位客官上楼去看,只要他满意,其余哪间都行。”
颜昭于是上楼逐间查看,选了梅花间坐下。王小二摆好茶具,点好小炭炉,又为颜昭打来一壶水烧上。颜昭拉住王小二,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说:“小二,我向你打听事儿,你只需回答我,不可向外人泄露。”
“客官但说无妨。”王小二将碎银装进口袋。
“你在店里,可曾经常见过一个叫姚之前的客人。”
颜昭把姚之前的相貌向他形容一番。
“你说的这个人,以前好像经常来,但不知姓名,最近没见到。”王小二如实说。
“你最后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大约三个月前。这人和你什么关系?如此关心他?”
“哦,我的一个外地朋友和他要好,特叮嘱我到京城后,来得月楼碰碰他。”
“原来如此,这个叫姚之前的人,好像和我们的掌柜交好,每次来,都会带一群客人,和黄掌柜到包间里,呆上好一阵。”
颜昭听后,又拿出一块碎银递给王小二。
“刚才我向你打听的,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小二收好银子,满心欢喜地下了楼。
颜昭心里暗忖:按王小二的说法,这黄掌柜与姚之前交情深厚,难不成这里是贼寇的一个窝点?抑或,这黄掌柜与姚之前沾亲带故。
心里正在一番思考,却被一群人闯进茶楼包间而打断,抬头看,是一队官兵,为首的军官走到颜昭面前,问道:“例行检查,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