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苏木突地问道，身上的温度依旧冷得可怕。

听他这么一说，萧君璇的脑海里瞬即荡漾起了无数交错的记忆碎片。

“我记得当时是在天魄的一个小剑宗之内，嗯当时你双臂都没了，还想着誓死抵抗。

“若当时我直接将你杀了就好了，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萧君璇从未与任何一个男子如此敞开心扉的说话，话里自然不会有刻意的修饰与感慰。

苏木脸一黑。

萧君璇颜容晕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吧是我记错了不准你生气，我只是很不会说话而已”

“嘿嘿”

苏木转悲为笑。

方才难过的神情当然是他装的：“没记错，当时我确实挺惨的。”

萧君璇抿了抿红唇：“苏木你恨我吗？”

苏木摇摇头：“说实话，我从未恨过你，我只是恨当时自己太弱，以至于交手叶尘的时候，总是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叶尘？”

萧君璇眉头皱了皱：“他是谁，怎么感觉这名字好些耳熟？”

“你忘了？他是你以前的徒弟，一个男修，后来被我杀了。”对于萧君璇突如其来的“失忆”，苏木有些疑惑。

“应该是吧嗯？你还杀了我徒弟？”

萧君璇蹙了蹙眉：“此前在凡尘黑崖被你灭了魂身之后，我将计就计重塑元身，断了魔族的魂定，自然会忘了很多事情。

“只不过为了能找到你我总是潜意识地告诉自己不能忘记关于你之前的一情一景，所以最终导致其他的当然都便忘了，我能想起韵寒，也算是心有所念。”

“不是吧君璇，你这么恨我，都死了这么多次了，还想着杀我”苏木哭笑不得。

萧君璇轻哼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当然明白，对于你，我什么都明白”

苏木说着说着，意识逐渐模糊。

心中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萧君璇不恨自己，便永远不会再来找寻，更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他。

可是若无丁点爱意，又哪来的恨呢？

自始至终，是爱是恨，恐怕萧君璇和自己都早已分不清了。

也许只是半分喜欢？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单相馋她身子？

苏木不想深思，太累了，他现在只想静静睡个觉。

萧君璇见他眼睛缓缓闭上，身子顿时一怔，玉手急忙捧着苏木脸庞，急声道：“苏木，你怎么了？”

“我好累，先睡了”

苏木的声音越来越弱。

萧君璇见此愈发着急，下意识去拉他的胳膊，方一触到，却是冷得厉害：“你你手怎么这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