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尘对黑衣人的指点铭记在心,每日白天陪伴柳烟儿,晚上就偷偷潜入武厅密室练武,密室山洞大门的机关,则一定是提前就被打开过的。在这三天内,他对上百家武学的奥义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将其融入自己的内功,果真如黑衣人所说形成了一种变化万千的武功,而且完全看不出是由其他门派的武功演变来的,他随心所欲的创造着属于自己的一套全新武学,其动作无比诡异,却又无比流畅,出拳时可以飞脚,踢腿时又可扫腿,时而刚力,时而柔力,每一招一式都结合了其他古门派演化了上百年的精妙招式。他在这段奇妙的时光里,感受到武功精进的无穷妙趣。
到了最后一天,梁尘想多陪伴一下柳烟儿,决定只去密室里呆一小会儿,看看哪里还有遗漏的精妙招式。但等他到达武厅,发现太阳处的那个机关竟没有打开,“难道黑衣人也希望我今晚好好休息?”他笑道,而后转身准备回去,但他忽然对一个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走到壁画的下面,对准墙上的太阳,用力朝那里打出一拳,一道巨大轰声响起,太阳处缓缓凹陷,果然打开了!他没有进去学武,就直接关上了门,满意地离开了。
回到院里,隔壁柳烟儿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他走到柳烟儿的房门口,久久舍不得离去。
“进来吧!”柳烟儿忽然喊道。
“这,这不好吧?”
“不好还站在那里干嘛?尘哥,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夜了。进来吧。”
梁尘打开了房门,只觉得今晚的柳烟儿格外娇媚,红烛之下,她娇嫩的脸庞感觉要滴出水来,她目中的光,则像装满了清澈之水的湖泊。
“你在等我啊?”梁尘忽然想到。
“傻瓜,这是最后一夜。”柳烟儿的脸红得连脖子都被染红了。
“是啊,我知道,明天过后,可能没有后天了。”
“傻瓜,所以这是最后一夜。”柳烟儿啐道。
梁尘摸着脑袋,他知道柳烟儿重复的这句话肯定有什么深意,但又想不明白。
柳烟儿将手放在梁尘的脸庞上,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是最后一夜,也是我们的第一夜。”
她拉住了梁尘的手,走到了那张红色的软床面前,抱住了梁尘,滚了上去,两股火焰纠缠在了一起。
“永远”“幸福”这两个曾经撞击过梁尘心门的词,这一次终于彻底走了进去。梁尘欢喜地发现,若真触摸到了幸福,一刹便是永远,永远也只是一刹。
天刚微亮时,梁尘便醒了,他兴奋地有些睡不着,他看向一旁的柳烟儿,却仍在熟睡,安详得像一个不知忧愁的孩子。他推开门,发现院里已有许多正在干活的弟子,他们布置着红灯笼,彩带,抬着一箱箱的红烛、金银首饰、水果点心,分放到每个房间里。
指挥着众人干活的,是丁三绝,他看见了梁尘,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梁师弟,从现在起你不能见新娘子了,等到晚上我们才能把新娘子抬过来!”
梁尘摇了摇头,“不,我哪也不去。”
“这梁师弟别闹!这成亲就是这么个礼仪。”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能离开。”梁尘苦笑道。
这一天,断仇帮里里外外都在围着梁尘忙碌,隆重得不少不知情的弟子还以为是断夜涯要成亲了。四大门派的人如约而至,带了许多隆重的贺礼,一个个封好的木箱被弟子们排成一条长队抬进来,堆在正厅外的大院里,像一座座小山丘。
丁三绝一直往来于热闹的宾客人流与清净的梁尘宅院之间,他兴奋地向梁尘描述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场面,“兄弟还是你有面子啊!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阵仗!不仅咱帮主罩你,连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全来了!兄弟你到底什么背景啊?你是不是一直瞒着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