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头发非常的容易乱,姐姐经常给自己整理头发。
还有无数个在外长城外的世界,如同那次在黑森林哨点一样,两人一起仰望星空,靠在一起,缓缓入睡。
过去无数的种种,在林锦颐的脑海里重现。
而现在随着姐姐的离去,一切犹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永远的存留在虚幻的过去中。
那仿佛过去的遥远的时空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唯有泪千行。
这是无以言表的悲痛,对林锦颐而言。
他就这样在墓前矗立了好久,默默的伫立着,仿佛一个世纪的长度,跨越千万亿年的光景。
许久许久,林锦颐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和过去诀别的,去接受和适应这个没有姐姐的世界了。
无论如何,好好活下去,这也是姐姐的期望吧。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也并没有过了很久,久远的回忆让林锦颐对时间的流逝有些把握不准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不管过了多少时间,也差不多是离去的时候了。
林锦颐往墓园中轴线的方向走,准备离开这里了。
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粉红色和白色公孙璃在墓碑前伫立,她的粉红色长发轻轻随风飘动。
公孙璃伫立在墓碑前,林锦颐慢慢地靠近她,站在她身边,两人就这样站着过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公孙璃才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仿佛是对着林锦颐说的。
公孙璃说道:“这里葬着的是我妈妈”
“恩,”林锦颐回答到,墓碑上的碑文能看出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病逝了,”公孙璃继续喃喃自语,“我关于妈妈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和久远了。”
虽然挺想着,至少比起自己从小连双亲都不知道是谁强多了,不过林锦颐还是闭上了嘴。
“小时候,父亲工作非常的忙,哥哥每天都要练武,所以我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公孙璃继续喃喃自语,“后来,大概也就是刚懂事没多久的时候的吧,完成了习字等基础课之后,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师傅那里,拜他为师。”
“师傅?”林锦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公孙璃的师傅是?
“司徒凯,”公孙璃直接了当的提醒了林锦颐,“那时候我就跟着师傅一起,习武,虽然师傅在训练方面非常的严苛,可是也非常的照顾我,经常带我和其他分队长去吃好吃的,去酒馆喝各种味道的酒。”
“那听起来是段很幸福的童年时光啊!”林锦颐附合到。
“后来,等我长大了一点,我就开始参与探索队的各种活动了,”公孙有声有色地说道,“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随师傅踏出城门的时候,在我面前的是广袤无垠的美丽世界,那里有广阔的平原,有森林,有雪山,有巨大湖泊,那是城墙里面不曾有的广阔世界。”
公孙璃逐渐的陷入了回忆中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和师傅一起出城,才知道在外长城外探索,最重要的是躲避深渊巨口兽,而不是和它们战斗,那一次城外探索活动,我们没有杀死一头深渊巨口兽。探索队的各种技术技巧,让当时的我大开眼界。”
之后公孙璃聊了很多和师傅之间的零零碎碎的回忆,自己第一次到雪山时候的兴奋,也冷的不行,小脸冻的通红通红的,还好探索队准备了厚厚的棉服。
还有在南方森林据点,利用巨大的树木,猎杀深渊巨口兽,建立新的哨点等等很多很多的回忆。
林锦颐问道:“所以你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要加入城外探索队?”
“在我第一次出城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加入探索队了,我的一生应该是在这广阔的世界探索,而不是病死在病床上。”公孙璃回答。
看来司徒凯对公孙璃的影响非常的大,林锦颐想到。
从公孙璃的描述上看,她从小就离开了父亲,师从司徒凯。
她和司徒凯一起的时间比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大概某种程度上,司徒凯也承担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吧,对公孙璃来说。
两人的父女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林锦颐继续问到:“那你觉得司徒凯现在还活着吗?”
林锦颐当然知道从现状来看,可能性非常的小。
作为守护者,随身不离的闪电枪被送回到城内,并且没有被再次召回,并且现在闪电枪的权限在自己身上。
怎么想司徒凯现在都是凶多吉少,生死未卜。
“大概吧,”公孙璃回答的有些含糊。
从理性上,她得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从感性上,她依然愿意相信一手奇迹。
这大概和林锦颐是一样的吧,看不得亲近的人离自己远去。
“毕竟也还没有进行城外的搜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公孙璃这样说到。
说道救人这件事,林锦颐想起来了,有件事情,他得向公孙璃道谢。
那时还在总司令府上和总司令公孙勇求喝茶的时候,那时林锦颐聊到了自己在东区抵抗深渊巨口兽入侵的最后时刻,到自己在守护府上醒来的之间这段时间,是谁把自己送到那里的?
总司令说当时在最后时刻,是公孙璃把他从深渊巨口兽群中救出来的。
那时候,林锦颐明白,自己在最后的时刻,身体逐渐体力不支的时候,自己看到的姐姐从远处跑过来,拯救自己那大概是个美好的幻觉吧。
真正的现实是那时候从远方向着自己来的少女是公孙璃,也是她在最后的关头救了自己。
“那个时候,在东区沦陷的最后”林锦颐试图让公孙璃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
“恩?”轮到公孙璃疑惑了。
“谢谢你那个时候救了我”林锦颐表示了道谢。
公孙璃大概是想起来是那件事情了。大概她自己都忘了吧,也没有想到林锦颐会对此道谢
风儿就这样轻轻吹过两人的身边。
两人的关系,也如这轻风,逐渐融化了那冰封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