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二左右环顾了一下吞了吞唾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嗨!”等了好一会儿坐在麻衣中年男人身旁和他一起来的同伴,看着刘二摇头晃脑,唾沫都咽了不下十几口也没放出半个响屁来,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从腰带处翻出几枚铜钱,然后拿出一枚往桌角一拍。
脸上满是不耐烦催促道:“赶快说。”
刘二一看有钱咳嗽了一声清了清有些刺痛的嗓子,脸上神情摆正:“何止是死人了。”
他双手撑着桌子将身子一点点低了下去,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两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黑风寨百来多人死的那是干干净净,听说寨子里的牲口也没留下半个,我听来往的商客说呀!黑风寨这群人是坏事做多了被鬼给缠上了,不然你们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百来多人就全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嘶”麻布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伴倒吸了一口凉气,颈上汗毛竖起。
正当刘二又打算说出一点他所知道的“秘闻”又赚上一笔的时候。
坐在柜台算账的掌柜却是吼了起来,他将手中四角包铜的算盘往老旧的柜台一敲震起一大捧灰尘,冲着刘二就骂:“作死啊!刘二狗你还想不想干了,你是眼瞎吗?没看到门口有两位贵客。”
被骂作是狗刘二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但他脸上却是半点也不敢流露出来。
急忙转头佝偻着身子不停的和掌柜道着歉,眼睛却望着地面心里不停咒骂。
直到掌柜不耐烦的向他摆了摆手表示这事就此作罢,他才直起腰来朝掌柜刚才所指的方向望去。
二道身影立在客栈门口不远处,正在将手里牵着骆驼交给客栈另一位伙计。
刘二一看那两人一高一矮,高的穿着黑色锦袍带着帷帽看不出面容,不过身形却可以看出来十分健壮挺拔。
矮的,穿着青衫身材略微消瘦,怀里搂着一把剑,剑插在剑鞘里看不出好坏,人却看得出来。
李二在心里怪叫了一声:“这人怎么比莲花窟的姐姐们都要生的好看。”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那粗糙的皮肤和那摸不出来的几枚雀斑闪过几丝自卑的念头。
不过紧接着他赶紧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给甩了出去,开什么玩笑他这种累死累活干上一整天,也不过混口残羹剩饭填填肚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和别人比?
拾起桌上的铜钱,抛下身旁那两名穿着麻衣一看就是去江城卖苦力讨生活的中年男子,刘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脸上带着媚笑迎了出去。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李翰扫了一眼比他身旁少年大不了多少甚至更加稚嫩的刘二吐出了两个字。
说完就带着少年一同向客栈内走去,刘二跟在二人后面低头想着刚才自己在少年脖颈上看到的那凸起的喉结。
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看来话本上客栈伙计碰到女扮男装的女侠,被对方传授高深武功,最后还要死要活的爱上伙计的故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了。
李翰跨入客栈,感受着客栈内其他旅客不停投向自己打量的目光,不闻不问直接走向了柜台。
“啪。”他将一根两寸长两指粗细的的银条拍在了柜台上。
“定金,住两天,两间上房和饭钱。多退少补可够。”
客栈掌柜拿起银条看了看成色,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张小秤,他将银条放在秤上称了一下重量。
看着秤上的重量,他脸上马上露出笑容,黑黄的牙齿从他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脸露出,和岁月与风沙冲出来的褶子皱在了一团,好像一坨被蒸坏漏着油花的包子。
“够了,一定够。”他细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以是午时了,两位肯定还是没有用过膳吧!午饭是送到房里还是在下面大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