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蝉则是一脸沮丧地紧跟其后。
“汪汪。”
李三七没有叫醒小女孩,处理了蟒尸之后,扔下几两碎银充作买鸡钱,晃悠出了石碣村。
妖怪逃了,它的妖术自然会破解,时间早晚而已。
耳目聪慧的他,也听到隔壁有打鼾的声音,村子里并不是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
少年害怕叫醒村民,会惹来一堆千恩万谢,烦不胜烦。
谁说送佛一定要送到西?
八十一难都过了,剩下的路自己走去吧。
灭了妖,小爷要回我的花果山水帘洞休养生息去也。
可是。
他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想找他。
“我本是,卧龙岗上,那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我保定乾坤。”
入夜时分,闲来无事的李三七咿咿呀呀的瘫在软木躺椅上,手执蒲扇纳着凉,听蝉趴在他的脚边。
少年折腾了小犬一天,发现它除了变得聪明,没有什么其他特异之处。呃,好像更懒了,这点比较像主人。
异术剧毒研究得不明所以,随便它了,以后再说。
偷得浮生半日闲,且慢慢享受这人间好时节。
噹噹噹噹
李三七正在惬意之中,私宅大门被人用力敲响。
“小李牢头可在家中。”
声音粗犷高亢,很是耳熟。
“不会是他吧?这么晚,找过来干什么?”
李三七起身,推开院门。月光下,门外站着一高一瘦两个年轻人。
“燕大哥,田兄弟,你们如何找到这里?”
疤脸青年还没有搭话,旁边的精瘦田大彪先开了腔:
“小小户阳,我田某想找个人,还不容易?”
“大彪莫要吹牛。三七兄弟,你可真是大隐隐于市,让我等一通好找。若不是在县衙认识几个人,还真寻不到你。”
“两位兄长,快快请进,咱们屋内叙话。”
“三七兄弟,这满地的瓜果梨桃,笤帚簸箕,还有生猪肉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搬进院中?”
“街坊邻居送过来的,小门小户,都不容易,故而小弟不想收。收了这一次,后面肯定还会送,莫不如从开头就断了他们的念想。”
“好,做得好,三七兄弟果然是侠义之人,我等没有看错。”
三人寒暄着走进了李家小院。田大彪环眼打量了一下:
“甚是干净,就是小了一点,小李牢头如此才情,却是不该如此俭朴,这个小院略有不配。”
“大彪,胡说些什么怪话?”
燕南天很是不满地瞪了心直口快的田大彪一眼,精瘦青年缩了缩脖子:
“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话了。”
“燕大哥,无妨无妨,陋室养德嘛。我这个小院,鸿儒来得,白丁也来得。素琴调得,家长里短也聊得。本就是追求心无挂碍,懒得为外物烦神。”
“说得好,如此洒脱,难怪可以唱得豪迈歌,奏得婉约曲,哥哥我自愧不如啊。三七兄弟,换身衣服,随为兄走。”
“燕大哥,要去哪里?”
“飘香院啊,京城名妓宁怜儿可是驾临户阳了,庐陵好多才子闻风追了过来,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燕大哥,我对名妓不太感冒,懒得去凑这种热闹。咱自在家中喝上几杯,岂不快哉?”
“酒哪里不能喝?走,今日由不得你。堂堂才子,岂能错过这等盛会?莫要闲话,快去换衣服。”
“好吧,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三七拗不过燕南天,只能苦着脸把自己收拾一番,留下听蝉看家,一身白衣地踏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