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四老都是治学严谨之人,一旦进入了状态就对外界发生的一切自主屏蔽了,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手持卷,一手执笔,心无旁骛。
公孙长存难得的感觉到了心情舒畅,毕竟第一项比试就把秦少羽踢出了局,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情愉悦......
季鸾儿在招亲开始前匆匆露面之后便回到了后院,她今早还有些为秦少羽担心,但是在看到秦少羽在人群中还有心情朝自己抛媚眼儿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稳坐书房之中,手持一部兵书,看到精妙之处还会不住点,而侍立在一旁的鸢儿则是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大小姐,姑爷他这次凶多吉少了!”鸢儿不停地走来走去,就像人型钟摆。
“他要死了?”季鸾儿头都没抬。
“不是说他有危险,我是说姑爷他在第一项比试策论的时候,直接在会场上趴着睡了一整场,只留了两刻时间写作,这不是明显的......明显的......对,摆烂!摆烂!”鸢儿好不容易用上了最近才学会的一个新词语,这是她从后山建筑工地上的卫族之人口中听来的。
季鸾儿闭上眼睛,用书角轻轻按压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回想着那天在小龙捞中自己见到胡少伟的那两篇策论时的场景。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秦少羽会在策论这一环节出岔子。
至于趴着睡了一整场?这倒是符合秦少羽的做事风格。
“你的脚蹬三轮骑回来了么?”季鸾儿没有接着鸢儿的话题往下说,而是露出了一脸八卦的神色,“怎么样,那兄弟二人你相中了哪个?”
鸢儿顿时脸色大红,又羞涩又着急的跳脚:“师姐!”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季鸾儿这才放下书本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更不用担心姑爷,他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而且,就算他弄砸了,也没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到时候把我们惹急了谁都不好看!”
就在这时候,后院内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风来的毫无征兆,与一整日平静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
季鸾儿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疑惑,转而变得凝重,鸢儿也回过头来,一副紧张的样子。
“师姐,这是......”鸢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季鸾儿点点头:“没错,师门来人了,直接动用了‘风雷真经’来通知我,看来情况很紧急,鸢儿,我去去就来,你不用跟着。”
说完,季鸾儿脚下真气波动,轻轻一跃踩着窗檐儿就上了屋顶,再不见踪影......
公孙长存对琼山四老治学严谨的精神十分赞赏,更是对他们的深不可测的学识敬佩不已,没见到台下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聆听四人评析时候那种入迷的神态么?
这一次通过招亲大会,算是把镇北将军府在幽州一域的名声扳回一城了,世家大族又怎样?你们能把这四个老头请过来么?今天过后,怕是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再提及镇北将军府时就不敢一口一个蛮子的嘲笑了吧。
斜眼看了看依旧在打瞌睡如同拜佛的秦少羽,他心中更加不解,心想这小子竟然在注重文教这一点跟自己看法相同,在将军府开办镇北学院这一举动跟今天请来琼山四老这两件事情,实际上最终目的都是一致的。
这小子也算是有些小聪明,可惜了,没有真才实学是配不上将军府的姑爷身份的......这时候,公孙长存竟然有些开始可怜秦少羽了。
不管公孙长存怎么想,琼山四老他们还是依旧那么敬业,这不,昙丰老头正捧着一卷策论高声诵念,一副如饮佳酿般的样子。
“夫国政利弊,在乎克礼守心,若千民万民知乎礼仪要害,则......”昙丰老头抑扬顿挫的读完了这篇策论,然后开始点评,“写下这篇策论的学子,对以礼立政颇有研究,虽然想法略微稚嫩,但小小年就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和看法,已经实属不易,让我看看这是哪家的少年郎......诶,端木渊,呵呵,原来如此。”
点评至此,坐在后排的端木渊挺直了腰杆儿站了起来,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只是他平日被灌输的教育不允许他在这种场面兴奋的大笑,否则就是严重的失礼,他对着琼山四老遥遥的以师礼恭敬参拜。
“汝祖端木兴近来可好啊?”昙丰老头儿笑着询问。
“回昙丰先生的话,我祖父如今安好,在家里的时候,还经常提及四位先生的大名,”端木渊恭恭敬敬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