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毒药在腹,不敢造次,躬身道:
“请殿下示下!”
朱慈亮道:
“自己人打自己人,没意思。如今鞑子磨刀霍霍,天下汉人,当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你已经取了半壁江山,本宫也认了。你可以称帝,但不许打山海关的主意,还要给吴三桂提供粮草、辎重,助他守住山海关,做得到吗?”
李自成先松了口气,这一日攻打山海关,已经损失了数千精锐,若再打下去,就算破城,他那点儿家底可就全没了!
那还做个屁皇帝?
转念一想,又疑惑起来。
这位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连称帝他都不介意,那毒药……
该不是诓我?
沉吟片刻,躬身道:
“殿下,孤这里当然没什么……但手下骄兵悍将怕是不服,这一仗损失颇重,不得点儿甜头,怕是不好收场。不如让吴三桂让出山海关,交由我大顺镇守如何?”
镇守个屁,当我不知道呢?
你小子就是有恐鞑症,打明军所向披靡,一见鞑子就窜稀了,山海关一役吃了亏,然后就被鞑子撵的满世界跑!
森然一笑,道:
“怎么,你觉得那断筋腐骨丸是假的?”
李自成独眼一眯,道:
“不敢,不敢……”
这次不用朱慈亮说,天山童姥先忍不住了,素手一扬,飞出一枚棋子。
“嘭”的一声打在李自成胸口。
李自成吓了一跳,但这棋子力道并不大,只轻轻一碰,便掉落在地,一点儿都不疼。
这是吓唬谁呢?
忽觉棋子落处一股暖流渗入体内,四肢百骸暖意融融,不过一息,那暖意竟化为奇痒,紧接着又转为剧痛,霎时之间,便似有无数蚂蚁在全身啃噬,又痛又痒!
李自成“啊”的一声,跌倒在地,嘴里“嗬嗬”做声,满地打滚……
吴三桂心有余悸,见这惨状,似乎那种奇痒剧痛又降临了,登时汗如雨下,门前的刘宗敏听到响动,急忙掀开帘子,但他前脚刚进门,便有一颗棋子从天山童姥手中飞出。
“啪”的一声打在胸口!
刘宗敏一声怒喝没出来,全身一僵,便只剩下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整个人便似泥塑一样,呆立不动。
朱慈亮喝道:
“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李自成挣扎起来,不住抽搐,脖子里青筋勃发:
“殿下,我服了……服了,饶命啊……”
见他服软,天山童姥才弹出一颗黑色药丸,落在他嘴里,那厮急忙吞下,但觉奇痒、剧痛渐渐消止,慌忙跪倒,大声道:
“殿下,我愿意,什么都愿意!”
朱慈亮笑道:
“这才乖么,这解药可止一时之痛,若要根治,便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本宫已任你做了皇帝,还要怎得?”
李自成拱手道:
“殿下胸怀天下,孤远远不及,大有不及……”
“罢了!”
朱慈亮摆摆手,道:
“你们两个演一出戏。多尔衮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必然率八旗精锐南下至此。但他定会坐山观虎斗,等吴三桂剃发归降。你们两个设下伏兵,假意打得不可开交,三桂愈发不支,清军必然出兵摘果子,那时……就该瓮中捉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