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西凝身上背着三千万的债务,要接手也得掂量掂量到底有没有赚头。
对于章罗来说,一个为了眼前利益的人没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人是那些盯着背后利益的人,眼前的利益只是一个幌子。
见马景澄如此唯利是从,章罗是高兴的。
“章先生说笑了,章先生带我赚钱,我怎么好意思赚章先生的钱呢,如果您需要,那一万吨煤,送给章先生如何?”
马景澄假大方。
章罗对此没有感觉到很奇怪,此前马景澄白白坑了他五千万,一万吨煤才五十万,和五千万比起来,简直毛都算不上。
尽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欧阳信凭来说,一万吨煤还是很多的。
既然马景澄这么说了,章罗也不拒绝:“那章某人就谢过小马哥了!”
“章先生客气了!”
马景澄这么爽快地回答,在章罗看来是没有问题。
然而,这个年轻人,连和别人谈话都带着目的,要说他会白白送人五十万,鬼都不相信。
“不知道小马哥除了对进出口感兴趣,还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生意,说出来,章某或许知道一些能够对小马哥有帮助!”
章罗缓慢地行走,今天他穿着黑色的长衫,颇有处变不惊的大佬韵味。
“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一件事!”
章罗一边走一边微微扭头:“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马景澄笑道:“章先生可记得霍英宗先生投资的黑天鹅宾馆?”
章罗点点头:“知道,听说今年竣工进入装修阶段了,怎么,小马哥对酒店感兴趣?”
“我还听说,章先生在崇羊也有投资,这年头,投什么都不好使,但这酒店和服务业,受到的影响应该不大,我想请教一下章先生关于酒店投资的事情!”
马景澄并没有讲是汇东投资崇羊,而是讲章罗的投资,这样会让其放下戒备心。
章罗没有立即搭话。
马景澄知道他在思考,所以也不急。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章罗说道:
“你知道,无论是在攀州还是在沿海的甽州和羊州,投资这种事情,都不是我们这些商人所能决定的。
崇羊酒店也是一样,这里面西境占据大头,我们不过是出点钱的小商人而已,生意嘛,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他仿佛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崇羊是攀州最大最豪华的酒店,能够成为其经营者,章先生可谓是躺着赚钱啊!”
“哈哈哈!”章罗笑了起来,“小马哥说笑了,在攀州,可没有人敢躺着赚钱,我们都是赚点辛苦钱,凭自己的劳动所得,合理合法!”
马景澄微微一笑,“听说崇羊酒店只接待外宾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进去躺一晚呢?”
“谣言呐,都是谣言!”章罗很镇定地否认,让人看不出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大家之所以只看到外国人出入里面,那是因为外国人有钱啊,不是有句话叫‘有钱不赚是王八’吗,收费是贵了点,不过都是西境定下来的,我们也没有资格过问。”
马景澄暗道:“真是个老狐狸,说了半天,就是不直接回答问题。”
章罗这人,似乎极其擅长将人的路堵死,可马景澄怎么会放弃呢。
“那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进去?”
章罗听了马景澄的这句话,立刻笑着回答:“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酒店的房间和位置是有限的,并没有规定说没钱就不能进,只是按照价高者得,优先供应一些宾客的原则来实行,这给大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纯粹是误会!”
章罗自有的警觉性让他觉得马景澄刚才的那句话是个陷阱,即使不是陷阱,他也要将其当做陷阱来处理。
只要有钱就能进,反面就是没钱不让进。
尽管这是攀州,要是有人以此做文章,后果可能不至于那么糟糕,但是麻烦肯定是不断的,小的麻烦就会带来大的麻烦。
所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被允许发生。
那到底是能进还是不能进?
马景澄不放弃:“章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花钱进去住一晚上?”
这句话已经很直接了,马景澄要看看章罗怎么应对。
章罗思索了片刻,扭头问道:“那个…那个…崇羊还有空位子吗?”
罗一正要回答,罗二抢先一步:“有啊,总有那么几个是空出来的…”
章罗和罗一同时皱眉。
章罗眼露杀气,这一幕被马景澄看在眼里。
罗二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往后退。
章罗解释:“小马哥不要见怪,一个莽夫,没大没小,这和重要客人说话,你突然出来,吓着人怎么办,小马哥没被吓到吧?”
“没有没有!”马景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笑着挥手,“既然罗先生这么说了,我想和我那位进去住一晚上,不知道……”
他看向罗一。
罗一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办,于是眼睛不时地看向章罗。
章罗:“既然小马哥看得起,你们还不去安排?”
“哎呀,真是太感谢了!”马景澄拱手,笑着说,“不瞒章先生,我这随从,要赚钱,她不光要能打,对吧,她还要能够喊,所以这个!”
马景澄将‘喊’字说得特别重,尾音拉得特别长。
罗一目光从马景澄身上移向章罗。
章罗吩咐:“给小马哥找个隔音好的房间,不然晚上睡不着啊!”
寒暄继续了好一会儿。
马景澄搂着张莘月的腰,张莘月一颤。
然后朝着崇羊而去。
看着马景澄离开的背影,章罗吩咐道:“派人给我盯紧了,让人今晚都给我收敛一点,听见没有!”
罗一点点头,随后跟上。
意国的地毯从大堂一直铺垫开来,踩在上面,柔软舒适,顶级的享受。
各种吊灯,高端大气。
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外国人来来往往。
看他们那样,还真是以为到了什么高端大气的地方。
大堂向着各处延伸到不同的地方。
导路员微微躬身指引着两人。
罗一招手,一个人跑过去,“把他们带到最上面无人的地方,不要让他们乱跑!”
随后那人用奇怪的语言和导路员说了几句,导路员改变方向,将两人往楼上引导。
很遗憾的是,马景澄听不懂。
一层一层的往上爬。
中途他多次想要走别的地方去看看,都被人拦住,给出的理由是可能会打扰到别的客人休息。
在三楼的楼梯口,马景澄和张莘月遇见了那晚上的女子。
女子身姿不是挺拔,而是让人感觉到了沉坠的感觉,仿佛一只手不能拿捏,一双手托举不住。
她穿着西方的马甲,长靴,凹凸有致,比例极其完美。
但看到张莘月时,她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一双桃花眼英气十足。
张莘月也对其抱有很大的敌意。
不自觉地就走到了马景澄的另一边,与那女子面对面。
马景澄搂过张莘月,现在可不是发生冲突的时候,离开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