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眨眼之间,就是三天过去了。
宁游体内法力升腾,已经到了五百年大关!
虽然在这一切进展极快,但宁游头顶巡天尺垂落下无尽光阴,助他平缓的渡过了法力的磨合期。
“是时候服用下月华盏了!”
宁游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白玉金盏,喃喃自语。
这世间,几乎没有可以助二境真人千年法力的物品,哪怕宁游借助十一派联盟之力,也只能五百年法力。
但好在,还有月华盏。
此盏是天宫至宝,神异非凡,可助人极速炼化法力。
但眼前的这盏,并非是宁游所有,而是齐修天之物。
此物本来是他准备培育千丈楼下任楼主的,但现在却赠予宁游所用。
“轰!”
月华入腹,法力如潮,澎湃的力量在宁游体内席卷,被他不断炼化。
……
……
三日后,在九尊陆地神仙的注目之下,两道身影驾驭风云剑气,扶摇直上入九天。
陨仙台!
宁游极速破境的起家之地。
九天罡风弥漫,无数的神念和恶意沸腾不休,如潮水一般席卷而起,将无数的残垣断壁,吹得颤动不休。
数十年不见,陨仙台越发的破旧了,哪怕是天宫之物,都无法在九天罡风之下存在太久。
宁游目光极尽远眺,直接穿透无数虚空和迷雾,看到了自己当年曾经推开的那座丹炉金殿,在金殿之后是大片的骸骨,其中还隐藏着数座熠熠生辉的殿宇。
以宁游如今的境界,可以轻易闯过罡风、恶念,直入最深处,可陨仙台第一层却无法承受他可怕的力量。
一旦他深入其中,就会破坏陨仙台的平衡,导致仙台彻底坠落。
唯有月轮境修士,才能行走其间。
“陨仙台共分九层,一般陆地神仙也只能深入八层,但那里早已被搜刮一空,几乎没有宝物残留,我们要去的乃是最上层,接近域外之地!”
“此地陆地神仙都难以闯入,唯有我手中的令牌,才能勉力助我们在九层停留,但可停留的时间也不多,我会在九层为你护法,你需要在三日之内,打翻天池,哪怕不成,也要尽快返回,否则有身死道消之危!”
齐修天取出令牌,慎重的对宁游告戒道。
宁游点点头。
瞿景淳恢复的极快,十日之内,恐怕就要肉身复原,到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所以他一定要成功!
“嗡!”
齐修天也不在多言,只是伸手一挥,对着面前的令牌,打出一道法力。
阴阳令颤动不休,澎湃的神道气息弥漫不已,上面的阴阳图桉似乎活了过来,最终化为两条阴阳大鱼,载着宁游和齐修天,骤然而飞,朝着陨仙台上层飞去。
“唰!”
残垣断壁,金砖碎瓦,无数残破的景象在眼前划过,两人速度飞快,眨眼之间就穿过层层罡风,到达了陨仙台最上层。
黑洞!
窟窿!
宁游来不及观看天宫最上层的景象,视线就被一座巨大的窟窿吸引了。
那是一个方圆纵横不知多少万里的可怕窟窿,像是一个巨大的蛋壳上,破开了一个口子,窟窿之外,漆黑黑一片,一股可怕深邃,带着浓郁恶念的气息,在窟窿外弥漫。
透过窟窿,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能看见残破的尸体在其中沉浮。
尸体万年不腐,可尸块上剧烈的诡异气息,让宁游力道九重的修为都心季不已。
“那是……”
“窟窿之外,就是域外之地!”
“当年的大劫,就是自这里开始的,那是一场可怕至极的战斗,我年岁尚浅,可却亲眼见过无数血雨洒落而下,几乎染红了整座天地。”
“但所幸,虽然付出了惨烈可怕的代价,可终究是我们胜了,域外大敌被除,九州得以幸存。”
“域外之地和天宫不同,若是修为至陆地神仙或是力道九重,就可迈步至域外,但其中的风险,比天宫更可怕,哪怕是陆地神仙都有可能陨落,所以轻易绝不要尝试。”
齐修天半解释,半告戒。
天宫之地,有残留的神道气息,像是一道屏障守护,所以陆地神仙难以闯入,可域外之地,一切都被打碎了,是无主之地,但风险更甚。
可不知为何,目光看到那处窟窿的时候,宁游眉心一阵发热,宝书疯狂颤动,似要癫狂。
宁游脸上不动声色,可暗地里却用了莫大的意念,才将宝书的颤动压了下去。
他强行转头,将目光落在身前。
这是一处惨烈的坟场。
域外窟窿战死的仙神尸体,绝大数都落在了天宫九层之上。
可如今,除了化不开的血迹和可怕的怨念,几乎已经看不见尸体了。
最深处,只有一座浩瀚无垠的白玉天池。
池水并不血红,相反一阵清澈,好似一汪纯净的灵泉,可宁游却感觉到了池中浓郁至极的造化之力。
这是天宫无数仙神的尸骨本源融化成的造化之液,掺杂了天宫灵韵,大道植木,拥有改天换地的奇异之力。
这是仙人大劫,可对凡人来说,或许是一场机缘。
可这场机缘,需要力拔山河,捣碎天地的强者才能夺之。
否则亿万年后,此池之中,会诞生新的神灵、仙人。
“此池之中,不可有二人同入,我在此处为你接引,若是感觉不可力敌,就唤我真名,我引你归来。”
齐修天立定不动,对宁游说道。
话虽如此,但他眼中却满含期待。
这是天下凡人,最后的机会了。
若是宁游败了,怕是大荒之行,亦是难以得胜。
瞿景淳不会让这汪造化之液造福凡人的。
未来如何,将难以言说。
宁游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成功。
这次的对手,不是修士,而是可怕的神灵、仙人,是此世可怕的强者。
但他却有一颗坚定不移,永不言弃的心。
观主上榜,给了他极大的刺激。
覆巢之下无完卵。
“我必胜之!”
宁游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随即大步迈出,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