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工地上那个魁梧男子?”
“你是那个女孩儿?”
两人同时说出。
曹戈咳嗽一声,将两人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指了指风铃,又指了指张武,介绍道:
“纯子……嗯,暂时用这个代号……张武……”
他弯腰将倒下的凳子扶起来,又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等两人坐下来,继续说道:
“张武,能说说你记忆的具体情况吗?”
张武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还得从那天开始说……那天,我、你和白涛,正在阻止那个衣冠禽兽的人渣……”
“他叫张三。”曹戈提醒道。
“张三和那个混混人渣……”
“他叫四二六。”曹戈又提醒道。
“你别老是打断我……既然都知道,那我就直接跳过……等我回到家……”
“等等!”曹戈再次打断了张武,“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呢?”
“他?在我记忆中只有一个黑色剪影。”
张武声音越发低沉。
“那天我回家后,家里面多了一妻子一女儿……嗯,也不能说多了,当时我就认为她们是我的妻子和女儿。
我们相处很融洽。
后来我在工地上出事了,妻子带着女儿去林氏集团讨说法,结果再也没回来过。
再后来,我进入了奇迹城,成为一个调查员,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我……妻子和女儿,被林氏集团封在水泥柱里面沉江了……林家的人都该死!”
风铃轻轻敲了敲桌面,盯着曹戈和张武,脸色极为严肃。
“就在刚才,我看到你们两人的时候,记忆中,你们两人原本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这恐怕不是巧合。”
她抿了抿嘴唇,轻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三人此时此刻,在此地汇聚,恐怕也在那人的算计中。”
“他为什么这么做?”
张武脸上带着愤怒和厌恶,那是对玩弄自己命运的人本能地愤怒和厌恶。
“你们看过恐怖戏剧吗?”
曹戈身体后躺,轻轻地靠在了藤椅靠背上,舒展身躯,放松身体,压下了一切情绪,心境变得古井不波。
“一个身兼编剧和导演的恐怖戏剧大师,呕心沥血地编排了一出恐怖戏剧,不可能只是为了自我欣赏,他还需要有人分享自己的恐怖艺术。
对这样常年沉浸在恐怖幻想中,心理早已变得不正常的恐怖大师来说,还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笔下的、知道了‘真相’的人物,拼命地挣扎求生,却无法改变自己为他们安排的‘命运’,更值得兴奋的呢?”
明明身处温暖的室内,张武却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冰天雪地中,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粗衣,“我们该怎么做?”
“每一场戏剧,都有它的主题和目的。
只要我们继续跟着‘导演’的安排走下去,随着剧情明朗,定能提前从诸多蛛丝马迹中推导出这场戏剧的目的,到时候……”
曹戈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腹部,眼睛微眯,“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你要知道,将导演踢出局的演员,并不是没有。”
他坐直身体,看向张武,“那么,现在就说一说,你所掌握的关于夜魇的情报吧。”
“夜魇?”张武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亚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