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寻思片刻,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大喝道:“放肆!”
张行的脑袋重重撞在地上,说道:“奴婢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刘宏愤怒道:“卓败,你是说董卓要败吧!
卢植被捕入狱之后,外间朝臣就等着这个结果。
你收了多少黄金,竟敢替他们做说客。”
张行慌忙说道:“陛下,奴婢一直在宫中行走,从不结交外臣。”
“还要隐瞒!”
刘宏一把抓起手边的三足砚,拼尽全力砸了过去。
“砰。”
张行不敢躲,也不能躲,眼睁睁的让砚台砸在头上。
一个血包立刻鼓起,滚烫的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地上。
“嘀嗒、嘀嗒。”
寂静中,只有血滴的声音回荡。
“陛下恕罪。”
张让连忙跪到张行的旁边。
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大吃一惊。
刘宏愤怒道:“董卓正与黄巾作战,虽然没有捷报,但也不是你一个贱婢能够诋毁的。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整起事件都是他布置的,当然不许有一点差错。
董卓吃败仗,岂不是证明刘宏有眼无珠。
张行的头重重撞在地上,说道:“陛下,这是根据谶纬所得,奴婢并不敢信口乱说。”
刘宏愤怒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死不改悔,真以为朕不敢杀人?”
张行抬头说道:“陛下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刘宏冷笑道:“好,好得很,你个狗东西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来人……”
张让看刘宏要痛下杀手,连忙说道:“陛下,张行一贯老实本分,此次一定受了什么人的蛊惑。
待奴婢将他关入狱中细细审问,再给陛下一个交代。”
刘宏脸上凶光一闪,喝道:“阿父,不管涉及到什么人,统统都要法办。”
“喏。”
张让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当场打死,整起事件就有转圜的余地。
刘宏又说道:“朕知道他是你的义子,但此次决不许包庇。”
“喏。”
张让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皇帝是想杀鸡儆猴,张行的命保不住了。
他叹息一声,说道:“将张行打入死牢。”
左右刚要动手,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报,鸿翎急使,紧急军务。”
紧接着,就有一个头插红色羽毛的士兵闯进来。
“禀报陛下,前方传来战报,东中郎将董卓在下曲阳大败。
所部十去七八,如今正向广宗败退。
黄巾蛾贼趁势掩杀,兵锋直指曲梁。”
“啊!”
刘宏一下子跳起来。
曲梁没有多少军队,一旦被控破,下个目标就是邯郸。
一旦邯郸失守,雒阳将被威胁。
他来回走了两步,指着张行喝道:
“早败用亡后是什么?”
张行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他记得凌飞说过,黄巾军年内必败。
“陛下,老者没说什么,但外间有童谣云,中平冬月雪茫茫,裹头黄贼皆败亡。”
冬月?
皆败亡?
刘宏根本就不相信,但他还是笑道:“好,很好。
从明日起,你就是朕的伴驾。
阿父、阿母举荐有功,每人赐金百斤。”
“奴婢谢陛下恩典。”张让、赵忠慌忙拜倒在地上。
只有蹇硕还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宏暗叹一声,把目光转向张行。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
伤口也用黑色的布处理好。
刘宏眼睛微眯,说道:“都下去吧!
张行留下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