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1 / 1)公主请不要搞事情首页

“你放开我。”    这是江玉霖此生听到的最为动听的声音,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翻身握住尉迟暖的双肩,在那雪颊上不住落下亲吻,“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嫌弃地皱着眉头,尉迟暖实在没有力气挣扎,只得偏转过头,躲避江玉霖的亲吻。    除了遵从心底的渴望去触碰,江玉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嗅着身下人儿泛出的阵阵幽香,亲吻滑落进修长的脖颈,蔓延到肩头。    尉迟暖清了清嗓子,语带讥诮,“想不到将军如此重口味,要同重病之人强行行那鱼.水.之欢?”    “暖暖,不,不是这样的。”对上身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江玉霖心头软软痒痒的,失而复得的喜悦直到现在他还在惶惶不安,他生怕这一切都是个美梦,醒来之后,一室清冷,“暖暖,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是不是做梦,将军拿匕首捅自己一刀不就知晓了吗?还有,本宫大病初醒,将军是不是该请大夫来瞧上一瞧,你这般压着本宫,是想谋害性命吗?”瞧着江玉霖呆愣痴傻的模样,尉迟暖心头一股无名火蹿起,瞧着江玉霖更是看哪儿错哪儿,越发显得咄咄逼人。    “暖暖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暖暖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我这就去请大夫。”似乎没有听见尉迟暖那尖刻的话语,此时的江玉霖咧着嘴,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身,像个孩童一般鲁莽,居然从床上跌落了下去,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而后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尉迟暖,黝黑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道可疑的红色。    尉迟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这江玉霖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确定那个威名远播的大将军是刚刚那人?疯了吧。    尉迟暖醒过来无疑是一件巨大的好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室里便塞满了人,连南陵帝皇得到消息也在来的路上,尉迟暖看向为她把脉地太医,朗声问道,“情况如何?眼下本宫觉得手脚都使不上力气,是不是骨断了?”    “回禀公主殿下,此番殿下伤的极重,眼下大病初醒,自然不可太过心急,这外伤易治,内伤难调,还请殿下放宽心情,慢慢调养。”    “你且将本宫的病状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本宫,稍后本宫自会拟方,还要麻烦太医协助本宫将汤药按质按量配好。”    “这……”太医看向南陵帝皇。    “暖暖师承北疆医蛊一脉,她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便按照她的法子去办。”    “是。”    尉迟暖凝眉听着太医的叙述,像是在医蛊同师兄们学习那边,面不改色地同太医讨论着自己的病症,以及分析着可能导致的种种严重的后遗症,云淡风轻地好似同她没有半点关系。    起初太医带着皇命,公事公办地将病情交代给公主,却不曾想,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之间,他心中的惊叹越来越大,不仅是他,就连候着一旁的大夫们也都纷纷上前,加入这讨论中,一时间,像是医考会诊一般,所有人对躺在床上的那位,是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一番讨论之后,终于定下了方子,尉迟暖不免有些困乏,又睡了过去。    众大夫们见状,便只能意犹未尽地退下,今日这一场讨论,竟是赶得上他们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经验,想不到公主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博闻强识,她举一反三的医案,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免对北疆的医蛊一脉,又多了几分崇敬和向往。    “既然暖暖醒了,我就将她带回宫里调养吧,她这一次伤的太过蹊跷,任凭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出端倪,还是得等她醒过来亲自问上一番。”    “陛下,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眼下暖暖身子不便,怕是舟车劳顿也会大伤元气,不如就留在江府,微臣亲自照顾着,最近江家出了不少乱子,一时倒也兴不起风浪,您看,要不要再缓一缓?”在外人面前,江玉霖又恢复了那一副冷静睿智的大将军形象,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笨手笨脚。    “也行,暖暖受伤,此番朕倒是可以光明正大派人进来盯着,想必他们暂时也掀不出什么风浪,那就再等一等,若是暖暖同你提起什么,一定要及时告知朕。”    “是。”    送走了南陵帝皇,此时天已大亮,尉迟暖睡得很沉,江玉霖脱了外衣躺回她的身侧,将这人儿轻轻揽在怀里,回想方才她同太医讨论病情的模样,江玉霖又凑近几许,直到两人鼻息交缠着,他才停下动作,眼下他有多欣喜,便就有多悔恨之前被他蹉跎的时光。    暖暖,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尉迟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药已经熬好了,一睁眼,便瞧着江玉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凑到她的唇边。    尉迟暖转过头,弯着唇角看向江玉霖,眼底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将军直接将血滴到那汤药里做药引子,效果会更好些。”    看着江玉霖依言将血滴了进去,尉迟暖又道,“阿元,取竹筒来,替将军接着点血,一次取七日分量的,总好过日日要将军添新伤。”    “将军。”阿元拿着细长的竹筒,站在江玉霖的身边。    “暖暖,我,我没关系的,唐长老也说了,新鲜的血液对你的帮助更大,若是存放久了,药性便弱了许多,你不用担心我。”    “本宫并不担心你,”尉迟暖笑眯眯的,语气间却如带着二月寒雪的利刃,直直捅向江玉霖的心口,“本宫是担心自己的清誉,男女授受不清,这样总是不好。”    “你我本是夫妻,就是一体的,谈何男女授受不亲。”无论尉迟暖说什么,江玉霖都不恼,哪怕心口钝痛,他依旧柔声同面前的人儿解释着。    “伤口马上就要凝固了,还请将军莫要多言,阿元,快替将军取血。”对上江玉霖黝黑的双眸,尉迟暖似乎是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愈发勾起,“将军别忘了,本宫手上还有将军盖了将印的和离书,将军乃堂堂君子,一言九鼎,届时可一定要依照承诺还本宫一个自由身。”    “我……暖暖你……”    “本宫乏了想要睡了,将军请自便。”打断江玉霖的话,尉迟暖阖闭上了眼睛。    终日里躺在床上,尉迟暖闲来无事,除了让阿元给她读书打发时间,其余时间,便都是以找茬江玉霖为乐,她想着许是自己躺了太久,心境已然有些病态,不然为何屡屡看到江玉霖吃瘪,敢怒又不敢言的样子,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是以越发变本加厉。    江玉霖从来不知道尉迟暖是这般的牙尖嘴利。    经过精心调理,那越发红润诱人的小嘴,霹雳巴拉总是说着他不爱听的话,可是他毕竟有错在先,再加上失而复得,无论尉迟暖怎么过分的对他使唤他,江玉霖都是一味的顺从,甚至是纵容,似乎从没脾气,日子久了,尉迟暖也觉得无趣,这江玉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她十八般武艺想要激怒他,却每每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    虽然表面上瞧着,是尉迟暖占着上风,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江玉霖,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伪君子!!借着要给她哺血的名义,夜夜宿于她的床榻,明知道她动弹不得,那江玉霖便夜夜将她抱在怀里,甚至有时候还会趁着她睡着时偷偷轻薄她,他以为她睡了,其实尉迟暖还醒着,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暗暗将这种种都记下,日后总有讨要回来的机会。    江玉霖想的很通透,佳人在怀,只要人是他的,在他的身边,江玉霖相信,这人儿总有一日心里会有他,只要他对他好,掏心掏肺的对她,就一定可以感动她。是以除了暗下决心,还在尉迟暖沉睡的时候悄悄翻找过那份和离书,他打定主意,那和离书定是要找回来的,她想要离开他,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尉迟暖为自己下了一剂猛药,七日后,当她终于在阿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出了房门,屋外久违的空气和阳光,尉迟暖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激动地快要落泪。    “恭喜公主,如此一来,怕是再有几日,公主便可行动自如了。”    “江玉霖身边的那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除了初醒时有些糊涂,这几日尉迟暖的脑子越发清醒,那一日带给她的伤痛太大,有些东西,在潜意识里拒绝去深虑,但是随着身体情况的好转,尉迟暖也慢慢可以面对,是,她是失去了蛊族最重要的本命蛊,但是万幸的是,她的命还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从来都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    本命蛊没了,与其在那里感怀伤秋,不如从头开始。    “还没有,据说也是伤的很重。”    “待会儿你将给他瞧病的大夫带过来我问问,一个大老爷们,没道理比我还娇弱啊?”想要扳倒江家搞出点事情,单单凭她一面之词,定是站不住脚的,若是那慕青能与她站在一处,那她的把握还大一些,如若不然,谁会相信她说的,这一切的幕后使者,居然是已经死去的江老太爷和失踪的太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日,如同做梦一般。    如若不然,她怎么会恍惚间,仿佛看见展宁来救自己了呢,尉迟暖叹了口气。    晚膳时间,尉迟暖让阿元扶她起身用膳,江玉霖看着尉迟暖,颇有些欣慰道,“暖暖今日胃口不错。”    “恩,若是你不在,胃口可能会更好些。”头也不抬,饭后,尉迟暖喝着汤药。    “……”相处这些日子,江玉霖也发现了,这人儿就是想要激怒他,专门挑拣他不爱听的言语,可是没有关系,他不生气。    “我听说,今日你见了给慕青看病的大夫还改了方子?”    “怎么,怕我谋害你的人?”潋滟的双眸因为汤水的热气氤氲着,在烛光下,闪着透亮的水光。    江玉霖瞧着那双极美的眼眸,仿佛没有听见尉迟暖的故意挑事,只是发自肺腑地赞了一句,“暖暖,你真好看。”    闭上眼,尉迟暖深呼吸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觉得她与这江玉霖就是鸡同鸭讲,实在无法交流。    在江府里不能出门,尉迟暖实在无聊,好在还有夏侯眠,两人面对面坐着,在棋盘上厮杀。    “暖暖你这棋艺又精进了。”再一次落入尉迟暖设好的圈套,夏侯眠难免出声感叹。    “应该是表哥你的棋艺又退化了,”又吃了几子,尉迟暖挑眉笑的得意。    “伶牙俐齿。”    “嘿嘿。”讨好地给夏侯眠斟了一杯茶水,尉迟暖最近也过的憋屈,在她能出府之前,可不能把夏侯眠得罪了,要不然她一个人得要无聊死。    阿元走了进来,附在尉迟暖耳边说了几句。    闻言,尉迟暖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夏侯眠朗声道,“表哥,快快同我一起去看场戏。”    夏侯眠莫名其妙跟着尉迟暖去了她住的院子。    “江玉霖,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尉迟暖突然出现,正在翻箱倒柜的江玉霖莫名被抓个正着,看到她身后还跟着夏侯眠和阿元,他立刻站在打开的柜门前,企图遮掩些什么,可是却来不及了。    “暖暖。”    歪着头,尉迟暖款步上前,她瞧着江玉霖越发局促,她便笑的开心欢畅,右手从怀里拿出一纸信笺,晃了晃,“将军是在找这和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