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骁行平静地回应,这种事没必要狡辩,反正罪名也不大,又没造成严重后果,认也就认了。
“好。”马齐有些油腻的脸上闪着某种光彩,寒声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本官只好收你入狱,留待详察。”
慕骁行诧异道:“尚书大人,就这么点事,我都认了,你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马齐冷笑:“慕骁行,你在开战时期擅离职守,本官怀疑你有通敌叛国之嫌,自然要将你收监,详加审问。”
慕骁行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冷然道:“那敢问大人,在下通的是何敌?”
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显然勾起了慕骁行心中某些不好的回忆,眼神一冷,如刀似箭,吓得马齐一时不敢说话。
马齐身为兵部尚书,虽然是文官,但也是习武之人,有着天海境的修为,但跟慕骁行比起来,显然相去甚远。不过他身为兵部尚书,见惯大场面,很快便镇定下来,这里是兵部大堂,慕骁行难道还敢恃武行凶不成。
“慕骁行,你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给我打!”
令出如山,立即有两名士卒提着棍子就要招呼慕骁行。
慕骁行面色一沉,猛地转身,冷冽如刀的目光猛然直射两名士卒,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昂声怒喝:“我看谁敢!”
众人只觉一个晴空霹雳在耳边炸响,一众士卒最厉害的也不过先天境修为,吓得腿一软,纷纷一屁股摔倒在地。
这还是慕骁行手下留情,如果他用上苍龙啸的功夫,这些士卒只怕一个也别想活着。
这一幕吓坏了大堂众人,此时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可是南征北战、纵横江湖的强者。
马齐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怒极反笑道:“慕骁行,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些好,这里是兵部大堂,代表着朝廷的威严,不是你放肆撒野的地方。你若再敢反抗,咆哮公堂,便是心存不轨,等同谋逆。”
慕骁行默然不语。
马齐说得没错,这里毕竟是兵部大堂,是官场。
慕骁行身为烈风营主将,隶属兵部管辖,而马齐是兵部尚书,尊卑有别,上下有序。虽然他有爵位在身,但只是三等侯爵,跟萧彦这样的一等侯爵根本没法比。
马齐见慕骁行不说话,以为慕骁行被自己镇住了,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得意洋洋地说道:“慕骁行,本官知道你武功高强,但这里是兵部大堂,容不得你撒野,乖乖受刑吧。”
“马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大堂外一人信步而入,正是慕骁行的六师兄庞剪。
马齐有些诧异,问道:“不知庞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庞剪笑道:“尚书大人,如果末将没记错的话,兵部好些年都没审案子了,机会难得,末将特来旁听,瞻仰大人的英明风采。”
马齐老脸一红,他自然听出庞剪话里的冷嘲热讽,不禁心中犯嘀咕:难道这庞剪跟慕骁行也有交情?
庞剪乃是西凉宗室外戚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的人物,不久前收复寰州,战功颇多,马齐也不敢轻易得罪。
“庞将军既然有此雅兴,本官怎好拒绝,来人,赐座。”
很快有士卒搬来一把椅子请庞剪坐下。
马齐见庞剪不说话,于是继续审问:“慕骁行,你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对你动刑!”
慕骁行道:“清者自清,我无话可说,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话,他又去旁边搬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淡淡道:“我对朝廷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视朝廷法度如无物,大人要审案,我自会尽力配合,什么时候审完了,麻烦通知一声,我好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