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
在风一鹤的神魂剧惊中,周奉一剑刺出。
看着小瞎子刺出这朴实的一剑,刹那间一股强烈到极致的生死感,从志在必得的风兆内心恐怖升起,他面色剧变,身体急速后退。
但那柄黑剑刺出的速度更快。
激退中的风兆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传来一阵冷风后,瞬间有热乎乎的液体滚烫喷出,浑身的灵气在急速消散,随之消散的还有生命力,他呼吸停滞,眼睛凸出,眼睁睁看着那个举剑一动不动的少年。
那柄黑剑上有血,是我的——风兆双手抱着脖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只剩下漆黑的剑,和剑尖上的那一抹红色。
同时,风兆轰出的全力一拳击中周奉,就像是撞上山岳,只是吹乱了少年的头发,露出绝美的脸颊,双眼紧闭,如雕塑刚毅。
风一鹤呆呆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风兆,又看着同样站在原地不动的周奉,此时他看见那个金身神者,从小瞎子的身体里走出,几步跨出,刹那消失在黑暗尽头。
风一鹤浑身颤抖,喉咙似乎被一只无形大手遏住,身体僵硬,只能从内心无力嘶喊:“兆儿......”
接着他看见小瞎子慢慢收回剑,剑尖上有血,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静止时间又开始流逝,一阵风吹起,将从空中的下坠的大乌贼托住,祂扭曲着柔软的肢体,驭风朝城主城堡而去。
在祂身后,跟随着密密麻麻的干尸,转眼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就像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刚才那一剑,将它们震慑,一个个收起残暴嗜血,快速逃离。
唯有风家父子,像是被时间定格。
风兆还是直直的站着。
风一鹤也是直直的站着,眼睛直直看着风兆的背影,脑海里一一闪过这个孤独背影从小到大的画面。
丧子剧痛让风一鹤方寸大乱,神志有些混乱,毕竟风兆是他唯一的儿子,已百岁有余。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兆还是原地站着,风一鹤从心神俱伤中缓过来,抱着风兆的尸体,仰天嚎叫:“小瞎子,无论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杀了你。”
黑夜里周奉如孤狼般向前,内心澎湃不止,一边快速前行一边回想,刚才那一剑中所蕴含的威力。
刺出那一剑时他心无杂念,剑由心生,由心而发,一剑刺出,顿感天地无比宽阔,一切邪恶都在这一剑中灰飞烟灭。
“我可以杀筑基了!”周奉难掩心中兴奋,如果不是怕风一鹤追来,他都要仰天长啸,宣泄心中的喜悦。
杀了风兆后,周奉担心遭到风一鹤和大乌贼的联手攻击,所以立即离开。
他此时仍不知道,看到他那一剑刺出后,风一鹤刹那间神魂俱痛,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如果他不是对风一鹤心存忌惮,走过去随手一剑就能杀之。
而大乌贼和一众干尸更是因为那一剑而差点坠地自焚,对他十分忌惮,哪里还敢攻击他。
此时他身上还保留小金身的强横实力,这让他全身爆发出筑基的气息,吓得魔兽们纷纷躲避,一路畅通,驰出魔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