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延年怎么想的?”
馆驿之内,初闻此事,就是吴宣心下也是一阵迷惑,如今这个情形下,他居然还敢上门?
难道不怕吴宣在他身上留点什么?或者,他以为杀郡守的事,朝廷查不出来,或者当东郡的郡尉是个废物?
“先生,既然卢师有事,不如偏厅提前安排一下,以免到时候仓促。”辛泉一边说道。
如今这几日,随着和吴宣一番深入的交流,以辛泉为代表的一群士人终于也是拜入了吴宣的门下。
只不过,他们不同于魏延寿,只是专门学习平等论等文章的经义罢了,因此,称呼一句先生。
换成大家理解的,也就是俗家弟子,像魏延寿就是真传弟子。
现今,一些对外交流的事宜上,因为辛泉等人了解的多,吴宣一般将对外联系的事交给辛泉处理。
“……那好,就这么办吧。”
吴宣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对方见上一面,直觉告诉他,卢延年这个人应该会给自己带来一点惊喜……或者惊吓也有?
但这边,吴宣刚和卢延年约定了时间,就在下午,就有一些相熟的士人前来拜访吴宣,只是这刚一见面,就令吴宣有些讶然。
“怎么是你?”
果然,所谓相熟的士人,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来的,还是老熟人宋无忌,只是这一次,对方和之前的态度大为不同。
见此情形,他也是叹气。
“……我也不想,只是这一次,却是郡尉让我前来和你聊几句。”
说到这话时,宋无忌明显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摆明了说吧,如今许郡守身死,新来的郡守仍在路上,目前郡尉是东郡最高的长官,且手上有着兵马,我来时,郡尉私下告知我,他认为卢延年最是可疑……”
一口气说到这里,直接摆明了立场,宋无忌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所幸,你这几天在东郡士人之中,颇有些好名声,人家听说你和卢延年最近有些来往,就和郡尉处说情,这不,郡尉就托我来和你说道一二……”
“这……”
闻言,吴宣心下一暖,心间浮现几个人名,猜测着对方是谁,不过,念头回转,看着宋无忌的面色,还是说道:“此事替我谢过,不过,那卢延年,我还是要见过一面……
不过,你不用担心,此人,我只是怕他暗地里还有着谋划,不太放心。”
宋无忌一听,原来担忧的面色稍稍好转,当即点了点头,但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便小声说道:“近几日,我得到消息,淮泗那边,水文情形大变,淮水龙君已经召集各处水君前往助拳了……
另外,你若是要来,也要尽快了!”
“这么急?”
闻声,吴宣也是吃惊,当即皱眉道,只是令他都没有想到,这边刚出了事,那边就传来噩耗,现在,他都要迟疑,是否有什么联系了。
“何止!”
宋无忌叹了口气,就听他缓缓说道:“这几日,我也要去淮泗那边了,要不是郡尉托我前来,只怕昨天晚上就要连夜动身……”
说到最后,宋无忌也是一脸的无奈,但他也没有办法,淮泗水情的突然变化,导致他不得不回去,一旦情况生变,恐怕无支祁出世,那就不好玩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宋家,和淮泗水神联系紧密,基本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淮泗水神一乱,只怕他们在淮泗故地的地位都要不稳了。
看着宋无忌一脸的忧愁之色,吴宣忽然心下也是一惊,他突然想到,若是这个关键时刻淮泗出了事,对谁最有利呢?
恐怕就只有卢延年和方仙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