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亏有黑心鼓相助,这蛇王如今头昏脑涨,只需再耗得一时三刻,等着蛇王妖力丧尽,公子便可入阵取头了。”敢宁哈哈一笑,眼睛却是钉在郭十四手上的小鼓上,暗自羡慕。那蛇王又杀来,他只掌心灵力一吐,阵法顿时稳如泰山,蛇王撞得头破血流,仍是无功而返。
“哈哈,这黑心鼓乃是筑基大圆满的蛇王腹下软皮制成,此番不过牛刀小试。待本公子成就筑基,才是它大展神威之时。”郭十四大笑一声,敲鼓的手更急促了。
两人哈哈大笑间,暗处有人射出一只毒镖来,正中一个手握阵盘的甲士。这甲士中了毒镖,当即毙命,阵法当即露出一个破绽来。
“谁在坏本公子的好事。”郭十四大怒,此次降妖,一波三折。这一发毒镖,更是坏了他的阵法,他便是再能大局为重,此刻也忍不住了。
“公子,速退。”敢宁再来得及招呼一声,飞身落下,补上先前那甲士的方位。结果眨眼间,暗夜中又是十多枚毒镖射出,分取另外持阵盘的甲士。那些甲士手持阵盘,本就移动不便,顿时死伤了七八位。
这下阵法算是废了,蛇王岂肯浪费这种好机会,张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吞了敲鼓的郭十四。
敢宁哪敢让郭十四犯险,一拍储物袋,飞出一张蛛网,顿时将蛇头缠住,双足用力,狠狠一拉,这才止住蛇王的动作。
“公子,速走,此地不宜久留。”敢宁毫不留手,灵力绽发,蛛网顿时生出火来,在蛇头来烧出十多条黑色焦痕来,痛的蛇王当即后退。
十多个尚存的甲士顿时团团护在郭十四身边,掩护他后退。
“该死!”郭十四一脚踹在身边一个甲士身上,破口大骂,却也不得不退。若是妖力全失的筑基妖物,他自然丝毫不惧,若是发狂的蛇王,他当然退避三舍,更别说还有敌手藏身暗处。郭十四满脸怒容,扭头便走,左右甲士连忙跟上护住。
至于后面的蛇王,自然有敢宁拦住。暗处的敌手,若是胆敢现身,郭十四自然有把握送他上路。
“走?我来送你上路。”却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喝。
郭十四连忙扭身凝神,只看到方才那半跪少年不知何时,把手竖起,再把手往下一劈。郭十四眼中便只有一道迅疾如电的冷冽光芒。
“嘭!”犹如金戈破甲,这一道光芒穿透郭十四心脏,又掠过他周遭甲士,最后消散无踪。
“妖术!”郭十四仰面倒下,瞳孔散开,喃喃自语道。
“公子!”敢宁一掌拍飞蛇头,落在郭十四身边,扶起他来,连忙摸出他的储物袋,掏出十多瓶丹药,一股脑全塞到他嘴里。
郭十四早已魂归九泉,歪头倒在敢宁手臂上,嘴里丹药纷纷滚落出来。
“公子,公子。”敢宁满脸惊恐,拍了拍郭十四的脸,仍是不敢置信。堂堂世家子侄,竟然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死了,连一招都没撑过。
终于相信郭十四已死,敢宁面色变幻,眨眼间变得通红。他一巴掌狠狠拍在郭十四脸上,大骂道:“小畜生,老子卑躬屈膝,鞍前马后,伺候了你两年,你竟然就这么死了?”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自己是何等屈膝侍奉,一拳砸在郭十四脸上,破口大骂道。“小畜生,你就不能等进了山门再死?你这一死,非但连累老子一番心血白费,还要被你们郭家追杀。”说完站起身来,一脚又一脚踹在郭十四脸上。
郭十四本来苍白的脸蛋,顿时又黑又红,黑的是脚印,红的是血。他大大的眼睛睁着,想必料不到死后这一遭。
“也罢!算老子倒霉,你这小畜生当真害人不浅。”敢宁似乎出够了气,捞起地上的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个黑色小鼓来。笑骂道。“老子在你家当牛做马,竟然只得了这些好处。”语气中似乎仍是有些不忿,想必郭十四袋中的宝贝并不能让他这筑基修士满意。
扬手挥出一摊火来,将地上的郭十四以及甲士尸身烧尽,转过身来,对着林平和不远处的蛇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本来应该取了你两性命,但是此地老子急着逃命。你两若是识相,就赶紧滚蛋。不然,老子逃命的时候,也不怕多沾点血。”
那蛇王看了他两人一眼,似乎在迟疑要不要继续动手。敢宁作势敲鼓,顿时把它惊退,带着两三条还能飞的翼火蛇和地上尚有一口气的十多条翼火蛇,另寻洞穴去了。这鼓在郭十四手里,不过能激它发怒而已,若是在敢宁手里,保管教它痛不欲生。
林平看他手上小鼓一眼,冷哼一声,做出个竖手的动作,在地上捡了两条练气九层的翼火蛇,塞进储物袋里,也是转身离去。这一番争斗下来,林平只要不听见那嘈杂鼓声,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敢宁见蛇王和林平退走,那藏身暗处动手的人更是早就退走。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将地上的储物袋和妖兽尸身席卷一空,御剑直接遁走。
飞了半刻钟,便急忙找了个没人的洞穴落下,在门口立下阵盘。狠心往识海一拍,识海中本有一道契约,乃是他与郭家所立。正是立了这道契约,他这才处处受制,但也确实得了不少修炼外物。眼下他要亡命天涯,自然得去了这桎梏。
他一掌下去,识海登时动荡不安,那契约晃荡几下,将散未散。敢宁面色一苦,又是一掌下去,识海顿时激荡起来,那契约这才飘散。敢宁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查看自己修为,发现自己已经从筑基三层跌落到筑基一层,便是这筑基一层也有些不稳。
他吞下几粒固本培元的丹药,面色发苦道。“这两掌下来,去了老子两层修为,不晓得要费多少时日才能修炼回来。还要被郭家追杀,这灵雾修仙界是呆不得了,只能往西去戈壁滩了。唉!郭十四这小畜生算是害苦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