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他这是要干什么,知府断案,为历朝惯例,就这样放弃,那他做官还有什么意思,懒政也不是这个懒法。再说,就是懒政,也不必将两判的地位抬得这么高,那是两个从五品的官位呢。”
朱标笑道:“知府主政一方,在他辖区,提拔两个副手,吏部照例没有驳回的道理。否则,他还怎么行政。也就是颖心,其他知府用人,恐怕在朝会上讲讲都不会,遑论直达天听。”
朱元璋想想也是,不要说两个从五品,就是正三品的官员,不是封疆大吏,不是政绩突出,京里的那班混吃等死的主,不是劈头碰上,自己能不能想起他的名字还在两说之间。
朱标接着说道:”不是还有齐泰也要参加两判考试嘛,要是他以解元之才,通不过考试,那才是出怪事了。“
这事本来就算过了的。
黄子澄知道了傅钟对两判的重视程度超出一般手下,更知道了两判衙门的建筑比知府府还要好,这是瞒也瞒不住的事。职责所在,不由他不报。如今他是改了添油加醋的毛病,但行文的方式一下子也变不过来,他详尽地把田蕴当主簿时,傅钟是怎么当甩手掌柜的事,包括现在要求自己接手刑案的事,都告诉了皇上。对傅钟不打算管两判的事,更是汇报的重点。
朱元璋看不懂了,“这个惫懒子,难道只对钱感兴趣。”
朱标想了半天,一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按说傅钟不该如此,他不是个躲事的人。突然,他一拍手掌,“难度还是为了避嫌。”
朱元璋:“这话怎么讲。”
朱标:“魏武帝在京城当尉官时,整治西门,造五色棒,谁敢犯禁,不管他的来头有多大,照打不误,一时间威望空前。”
朱元璋:“榆林不是洛阳,他表演给谁看。”
两父子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傅钟这么做的目的。傅钟本身就没有野心,从这方面去想,那是南辕北辙。管你朱元璋是开国大帝,手段高强。还是朱标学富五车,通今博古。
两人并不是怀疑傅钟,而是他们的思维定势,一定会从这方面考虑。
朱标笑道:”父皇已经跟颖心有约,三年不管榆林之事,他要当甩手掌柜,适当提高两判的待遇也说得过去。我们且放手,看他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榆林来。“
朱元璋:”三年期限也快到了,你准备一下,到时去实地看看。“
不计一些小动作,傅钟自己其实也不知该怎样对待两判,也不敢深想怎样对待两判的事。双方就这样稀里糊涂,一个报,一个批,两判终于过了御览,得了那个圈圈。
两判在榆林的地位,会产生怎样的效果,这可是傅钟早就该烧的第二把火,执行起来,在自己面前就失去了本来面目,榆林众人能不能接受一个变了方式的刑案审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