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就是因此,被同僚陷害,才遭受贬斥去守了皇陵。本以为这辈子都这样了,没想到还有重新被召入京中的一天。
但张良英并未因为升职觉得高兴,不过,若是跟在这位麾下做事,他觉得应该会比从前那些只懂得花天酒地,不思军务的蛀虫们要强的多。
可这么些天,他也看出来,这位身边不缺精兵强将。
不说跟在她身边的那位武功高深的小兄弟,光是她那些手底下的兵,就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你好好养伤,若有需要让人来告诉我一声。”
“多谢大统领。”
沈倾权没有待多久,又叮嘱几句遂离去。
之后,又去查看了伤员,发现营中设施和药物,比起她自家军中的差了许多。不止如此,就连士兵们的战靴和兵器,都做工粗糙,不符合标准。
在演武场后院,又发现不少破败的闲置仓库,原本的弓弩和箭矢,也都远远未达到应有数量。且粗制滥造,偷工减料。
听领路的几个参军说,这几年军费拮据,所以很多地方只能用到刀刃上。再加上当初巡防营被高家掌控,他们中饱私囊,克扣军资,因此他们也无能为力。
沈倾权心中了然,这些军资恐怕是被高相用来豢养私军了,毕竟光凭高家那点家底,怎么可能在帝都养的起上万人的军队?
“大统领,这里就是统领司。”
很快,参军将她引到统领司,沈倾权进去,扫了眼里面,入目一片奢靡。
“这些都是卑职让人新布置的,不知大统领可还满意?”
那几个参军一脸小心和谄媚,沈倾权扫了眼地上的绒毯和价值不菲的古玩瓷器,面色淡淡,“找人收起来吧。”
几人顿时惊慌不已,“可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大统领尽管说,卑职必当竭尽全力……”
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模样,想来之前在高家手下没少遭蹉跎。
“我不是高相,你们无需看我脸色,更不必曲意奉承。我这个人不喜奢华,一向从简,更不喜手下整日只知揣度上意,不思进取。”
沈倾权瞥了他们一眼,“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懂么?”
这一记伶俐的眼神,让他们一激灵。
这才明白,自己那点试探已被看破,忙警醒道,“卑职明白。”
看来这位新贵,是真与从前他们那些上官不同。本来看她往日‘高调’的做派和京中那些传言,以为她会喜欢这些,如今看来,是他们错了。
打发了这些人,沈倾权没有休息,紧急召开会议,所有在职武将和官员都全部到场。
整整三日,整肃巡防营内部风气,听下面人汇报情况,分派任务。
三日间,她忙的脚不沾地,基本上早晚都在巡防营里度过。
她将目前巡防营情况汇总成奏章,汇报给夏帝。夏帝只是扫了两眼,就说全权交给她来决定,不必事事汇报。
朝堂中,也一并如此。
于是之后半个月,除了早朝,基本上很难见到夏帝身影。
自从中毒后,夏帝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太医叮嘱的,要安心静养,不可劳心伤神。或许是这场劫难,让他终于知道害怕,变得惜命起来。
所以朝堂中的事,很放心甩手交给了陆霆冶和沈倾权。然后,就是穆国公。
这位因为夏帝的一道谕旨,只能重新踏入朝堂,暂代相国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