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黑无常力大,薛永便努力不与他直接硬抗。
好在木棒有木棒的好处,那便是比刀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又棍法在技击上不主张硬拼劲力,而是讲究技巧方法,刚柔并用,攻可以挑、点、戳、劈,守可以扫、拨、架、挂,所以那根棒耍得开时,却也能呼呼生风,煞是好看。
看得外行如宋万不住点头,暗道:“薛兄弟还是有几分功力的,这根棒便耍得甚是强。”
只有薛永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巧用花招而已。若不能赶紧击败对方,等到自己力竭或是技穷,失败只是早晚之事。
可是黑无常的攻法甚是犀利。他的阔剑本来看起来就凶险,打斗时竟还屡屡行险,完全是一幅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招数。这人的武艺本来就不弱于自己,又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气概,所以几个回合下来,自己这边竟然凶险无比。
力气没有对方大,对方又不怕死,所以任自己闪转腾挪虚实并用,人家只不要命地用剑封过来。或许自己能打到对方,但对方若是硬扛着吃一棒,却反手用剑砍过来,自己非死即伤。
难不成今日要死在这里?
此时陶宗旺正在旁边观战。虽说他是庄稼汉出身,也在后来学了些武艺傍身,只是不精而已。看到这局面,便知薛永不敌,不由心中大急。
他虽然最早被王伦请来监造工坊和院落,后来却成了工坊管理层中的一员,也享受月薪二十贯,直和其他兄弟一般。
所以虽然知道武艺不济,却不能看着薛永吃亏,挥起铁锹便要上前助战。
那边黄须汉子一直在观察,见状便拔腰刀迎上去。
陶宗旺是农民出身,有一把力气,那铁锹舞得密,沾着便是重伤。黄须汉子有技艺傍身,却无法近其身,所以竟一时平分秋色。
只是力道终究有用尽的时候,陶宗旺只凭一股劲,打斗却无章法。初时黄须汉子要避其锋芒,过了片刻,感觉手中铁锹渐渐沉重,便不由得慢下来。
再过得片刻,陶宗旺一股气未跟上,停了扶锹柄不住喘气。
黄须汉子大喜,他已觑得多时,此刻才是他发力的时候。不待陶宗旺回劲,那口腰刀便欺身而上,往其面前直削而来。
陶宗旺手足无措,欲要提锹来挡,如何来得及?欲要避开,无奈脚下像生了铅,原来早已累得酸了。
看看刀来,避无可避,只待闭目等死。
薛永见了危险,大叫一声,却因为被黑无常缠住无法脱身。
宋万欲要夺了庄客的棍棒来救,哪里来得及?
陶宗旺等了半晌,却无动静,不见利刃加身。睁眼看时,不由得愣了。
却见那黄须汉子也是愣在当场,始知有异。
如果动作慢回放,便能看到,在陶宗旺即将受刃的刹那,从旁边闪过一支利箭,不偏不倚正好把那刀头荡开,救了自己一命。
转脸看时,却见翩翩两骑将至跟前。当前一个年少的儿郎,长相甚是英俊,一手握住马缰一手挽着一道如玉细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