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给花荣各种帮助:金钱上的慷慨、官职上的人情…这些可以让花荣对自己产生很好的印象,但在宋江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才是最让人气绥的。
就像一首诗里描写的“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位宋押司果然是位仗义疏财的好汉子,小可不禁悠然心向往之。这得多大的家业,才能让他有能力如此接济各方豪杰?”王伦轻笑着又接了一句:“小可倒也想仗义疏财来着,只是赚钱不易,不似宋押司这般生财有道。”
其实这是他的诛心之言。
不管说宋江如何仗义疏财,都必须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收拢人心是要真金白银的。
只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押司,低级别吏的身份,它的工资和家中地主般的浮财肯定满足不了这种支出。所以,他肯定有其它来钱的地方。
考虑到他刀笔精通、吏道纯熟,自然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熟练地使用规则为自己牟利,或者是打擦边球。像“常例钱”,就是受贿的别称。
平时难免有些不合法的收入,比如刘唐一次就送了百金,尽管他只收了一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宋江的钱来得不太正,是无疑的。
王伦不敢正面硬刚花荣与宋江的关系,迂回一点说说宋江的坏话还是可以的,就看长此以往之后能不能在花荣的心里有个疙瘩。
以为王伦是戏谑之言,花荣没往心里去,随意道:“倒不是财钱有多寡,实在是宋江哥哥扶危济难,只这一点便让人敬服。”
果然是救人于危难之中、助人于急需之时更见真情,关键时刻,几两碎银在良心人士心中比之金元宝更让人记忆深刻啊。
好吧,他们的关系太铁,一时半刻之间想不出破解之道,只能且行且等待了。
“花贤弟是个实诚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小可怎么与你一见如故呢。只是这一来一回,只怕要耽搁不少时间----花丛妹子也要跟着过去吗?”
花荣道:“小弟只看望公明哥哥一遭,快马加鞭,来回约莫二十日也就够了。若是花丛也能够去,当然是好,只是这天寒地冻,怕她受不得也耽误行程,以此踌躇。”
王伦赶紧道:“花丛妹子身体娇弱,岂能像贤弟这等练过武艺的人一般疾行?万一冻着病着反为不美,而且她要出行势必要乘车,只怕要慢上许多。”
花荣兄妹在京没有别的熟识的人,如果花丛在京,难免要自己照顾,这不机会就来了?
果然,花荣道:“小弟思索良久,便准备自己前去。只是小妹在京无亲无故,需要哥哥代为照顾了。”
王伦心中窃喜,脸上却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你我兄弟,你的妹子便是我的妹子,说什么代为照顾!只是贤弟不在家时,花丛妹子一人住实在令人不放心。这样,若是贤弟同意,便让花丛妹子搬过来与九娘同住,这样都是女眷也方便些。”
讲真,花荣真没往龌龊事上想。王伦好歹也是一代词家,身边有莺莺燕燕无数都没下手----除了听说醉后和李瓶儿有一腿外,这人设还是挺正的。
而且有女眷在身旁,总是方便又安全的。
谁知道他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个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