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礼。”
“到!”
于是另一个和林岁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站起来了。
老师:“?”
哦,双胞胎是吧。
老师看着花名册自言自语:“……这个性别是不是登记错了。”
林岁闷闷搭话:“……没有登记错,这就是我妹妹。”
虽然她看起来不太像。
林一礼瞪他一眼,要你说!
时光悠悠从秋走到冬,林惊渝放了年假,一家人也总算有空聚一聚。
一大家子人聚集在宜城。
两个孩子一人抱一个,一人叫爷爷,另一个喊奶奶。
周陌梅和林越伯都陷入了沉思。
林越伯盯着两个孩子发呆,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话说呦呦是生的龙凤胎对吧?
“你们谁是哥哥啊?”林越伯很温和地问道。
两个孩子一起开口,都想当哥哥:“我是!”
林越伯:“……”
林越伯突然就明白如来佛祖为什么想把六耳猕猴拍死了。
……
……
宜城的小雨夹杂着一点风雪粒往人的衣领子里钻。林岁和林一礼身上虽然裹得厚厚的,但还是受不了这种魔法攻击。
两个孩子时不时就冻得一哆嗦。
待在空调房里又太闷了,总想着出来透透气。
鹿呦呦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趟老家。再怎么说,宴饮香也是两个孩子的外婆,不能不回去看。
两个孩子还不经事,不知道他们妈妈和外婆之间的那些陈年旧事。
鹿呦呦也不准备对他们提起。
她只要两个孩子平安快乐就好了。
农村的大房子宴饮香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住,原本就冷清,冬日里来了就更显得孤寂。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倒是为这个家添了许多热闹。
林岁喊她外婆。
宴饮香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鹿呦呦的神色,然后才敢应。
“诶!”
宴饮香给两个孩子各塞了一个红包,又被林岁和林一礼给推却了回去。
宴饮香当然不肯,你来我往的,最后林岁就抬头瞧了一眼妈妈。
那眼神里是在问他要怎么办。
鹿呦呦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然后才对着两个娃娃轻轻点头道:“收着吧。既然你们外婆给的,就拿着。”
于是林岁就收着了。
小孩子有点发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妈妈和外婆之间有点奇怪。
一点都不想他之前在爷爷奶奶家里的时候。
林一礼没想这么多,她喜滋滋的,为她收了红包而开心。
等两个孩子都上楼去玩了,宴饮香才敢对鹿呦呦开口说话。
她一字一句,字字斟酌。
“……这些年你过得怎样?”宴饮香试探着问道。
鹿呦呦低垂眉眼,不看她:“还行,家庭幸福。”
宴饮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好。”
鹿呦呦点头:“嗯。”
“……”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大人林岁在楼上心事重重,林一礼在房间里抱着阳台那边的向日葵在玩。
林岁看了林一礼一眼,忽然觉得愚蠢真好。
……
……
次年春,虞方方和一个家里安排的男人结了婚。
对于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老公虞方方没有太多的评价,唯一对苏明月说的话就是他比较沉稳,比较适合结婚。
三十好几的男人经历
过风与浪,于是便对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看得很轻。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没有事情能够在他的眼里掀起波澜。
苏明月和鹿呦呦都收到了虞方方递的请柬。
女人思忖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给蒲修诚递一张。
闲聊的时候苏明月和虞方方提起。
“你怎么会嫁给他啊——”
苏明月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虞方方怎么会嫁给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
虞方方看起来不太开心。
女人撑着脸,叹了口气:“没办法,家里安排的。”
家里催了好几年了,她一直都给搪塞了过去。
到了年龄了就是这样,家里就一直催催催。虽然她自己不在意,但是家里一直都觉得她年龄大了就没人要了。
要她说,她不结婚也挺好。
她一个人就过得很幸福了,何苦还要找一个未知数x来让她的未来变得不确定呢?
但是虞方方家里的态度就很强硬,问她的无非就是那些你要是不结婚等将来等你老了你怎么办。
虞方方差点就把那句要是她老了就自己挖个坑把她埋了那句话给说出来了。
虞方方:“……”
苏明月愁眉苦脸的:“你知道对方人怎么样吗?”
结婚可是大事。
她和鹿呦呦的结婚对象好歹也是知根知底,而虞方方的这位跟她可就见过几次!
她连对方的为人怎样都不知道!
虞方方叹了口气,胡乱拨弄着杯子里的咖啡,心乱如麻。
“不知道。”
虞方方自暴自弃:“不过也跟我没太大关系,我们都说好了,不会对对方的生活有过多限制。”
换句话说,他爱怎样怎样,她管不着。
虞方方也不准备管。要真是磨合不了,她就拎个包搬出去自己住。反正他们的关系,除了各自拥有的一个小红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苏明月对这位好友的未来很担心。
“——我听说有些男人会家暴。”
虞方方:“所以就要拜托呦呦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先救我出苦海,然后我花钱找律师找保镖,保证赔不死他。”
有钱的好处就是这点,她可以解决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事。还剩下百分之二十一定是她钱不太够。
苏明月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总之虞方方的未来她自己把握吧。
要是她真被家暴了,那苏明月肯定提着刀就过去了。
……
婚礼上鹿呦呦带着孩子去了。
两个孩子在这种纯陌生的而且还全是大人的环境里就很安静,林岁和林一礼一左一右地拽着老妈的手不肯放开,生怕一眨眼妈妈就不见了。
林惊渝和骆文先蒲修诚聚在一堆。
这么多年,蒲修诚早就放下了。他没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人,也没有遇到过合适的人。
“来喝!”
骆文先不知道怎么安慰兄弟,只能举杯一碰。
“喝。”
蒲修诚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