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想很大声地张口辩驳,但他看了看骆清浅,最后就只张了张口,没吭声。
骆清浅亲身体会到了“尴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于是温温柔柔的骆清浅
就头埋得更低了。
她喝着林岁给她换过来的奶茶,不敢看他。
骆清浅红着脸,脑袋里却想着暴力的事情。
哼。
等开学了她就抽空把林一礼打一顿。谁让这家伙点破的?!
……
……
渝城六月的天气就跟鹿幼幼和林惊渝的关系一样多变。
家里的两个小学生已经习惯老妈和老汉天天吵架了。
现在他们也不劝了。
反正这俩吵架了也是立刻就和好。
又或者,当他们在父母吵架之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会立刻把矛头对准林岁和林一礼,细数他们干的一堆破事。
林岁学历史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一个道理很像他们家庭——
当内部的矛盾开始激化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转移矛盾从而减轻内部压力。
“……”
“……”
就这个家,已经没有他们能够待的地方了。
林一礼很愚蠢,他把这个话讲给林一礼听的时候,那小丫头呆愣愣的。
唉。
果然愚蠢的人才能过得幸福。
六年级的学生难得感受到了一点压力,毕竟是小升初。
负责教授他们的老师倒还好,他们经历过各种具有重大意义的考试,要是被一个蛐蛐的小升初拦住了步伐,那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鹿幼幼被林惊渝劝过之后,也不太担心两个孩子的成绩了。
反正以后的路他们自己走。
去挖煤、去扛煤气罐、去街头卖艺都行。
新时代了,靠着自己的力气应该不至于饿死。再不济的话,她家那边还有两套房子。作为栖身之所肯定是够了。
但是、鹿幼幼还是黑着脸开口把林岁叫到办公室了。
“你看看你这数学成绩,怎么考的!”鹿幼幼很生气。
办公室里没别的人,她也就直言了。
林岁隐隐有些头疼。
他不像林一礼那样愚蠢,他的数学成绩一直就那样烂,老妈以前不拿出来说,今天突然拿出来了,肯定是有什么深意。
果不其然,鹿幼幼的下一句就是——
“过两天把你老汉叫来,我跟他当面谈谈。”鹿幼幼澹澹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抬,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叫一个调皮学生的家长而已。
“妈、”
林岁刚开口,就被鹿幼幼抬头瞪了一眼。
好嘛。
他忘记了在学校里不让喊了。
林岁从善如流的改口:“鹿老师,您跟我老汉吵就吵了,回家说几句软话不就和好了吗?干嘛非得让我把我老汉喊来。”
这不胡闹吗?
林岁这话里很有点无奈。父母就没一个省心的。
然后鹿幼幼就瞪他。
“好嘛好嘛,”林岁又往后退了一步,他伸手,“那鹿老师你把你电话给我,我跟我老汉打电话让他过来。”
“不用,”鹿幼幼龇牙,她现在心情大好。
小鹿老师一摆手,放了林岁一条生路,“你回去吧,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找你爹提一嘴就行。”
一想到林惊渝鹿幼幼就觉得她拳头有点痒。
八嘎!
她台阶都给他递了,他要是再不和好,她就只能忍痛揍死他了!
林岁看着老妈暗戳戳的阴险表情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他老妈的话乖乖回到教室。
至于他老汉会不会被他妈给打死,那与他又有
什么关系呢?
……
林岁突然被班主任黑着脸叫走,可吓坏了班里的不少人。一个个的都纷纷猜测林岁最近是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
在他们眼里,林岁虽然不算什么好学生,但他的语文成绩如此优异,按理说作为语文老师的班主任应该会很喜欢他的才是。
结果还是说叫走就叫走了。
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阿晨和林岁玩的还比较好,见林岁安然无恙地回来便松了口气。
“林岁,班主任叫你过去做什么?”
“没什么,叫家长而已。”
“哦,叫家长——啊?”
“……”
被叫家长可不是什么小事,但被叫家长了还能保持镇定的估计只有林岁一个人。
他们还不太清楚班主任和林岁林一礼之间的关系。
鹿幼幼从来瞒的很好。
在课堂上从来不偏私,也不会让林岁他们在公共场合喊她妈妈。
是以真正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要是骆清浅没有往外说的话,那么知道的人应该就那么几个。
……
……
晚饭的时候,林岁当着鹿幼幼的面就把这件事给他老汉提了。
“老汉,我老师说让你过两天有空的时候去学校一趟。”
林惊渝一怔,然后便抬头看了鹿幼幼一眼,试图从鹿幼幼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你犯错了?”男人问。
“没。”林岁摇头。
“他在学校犯错了?”林惊渝这话问的是鹿幼幼。
鹿幼幼扒白米饭:“没有。”
林惊渝:“……”
那叫他过去干嘛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林惊渝:“你哪个老师让你请家长?”
林岁小心翼翼地抬头瞟了一眼鹿幼幼,然后才说:“语文老师。”
“……”
“……”
林惊渝转头看向鹿幼幼,一脸无语。
求和就求和,搞这出!
鹿幼幼本以为林惊渝还会睡沙发,结果这货竟然很有眼力见的爬上了床。
挺好,不用她打人了。
半夜的风声沙沙,吹起来人心间的一层涟漪。
林惊渝没睡着,他悄悄拿脚趾勾着鹿幼幼的脚掌心。
小学生的指头不自觉地蜷了起来,她睁着眼,黑夜里一双眼睛明亮亮的。
“鹿老师。”林惊渝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做什么?”鹿幼幼的声音压的很低。
林惊渝见状便也压低声音说道:“我明天要上班,要是我的孩子在学校里有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现在说。我一定好好听。”
鹿幼幼:“……”
还没等鹿幼幼说,林惊渝的大手就穿过了小学生身上的宽松睡衣。
鹿幼幼想了想,于是羊装又惊又怒。
她痛斥道:“你一个学生家长,竟然和学生班主任在一起厮混?!”
林惊渝心头一跳,然后忍住心头的那层季动凑过去强吻她。
很坦然的承认了。
“嗯,我是禽兽,专爱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