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澹:“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吴耀祖愤怒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剥夺我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不能这么霸道……”
女孩转过头去,没有回答他。
吴耀祖愤恨离开了。
那个女孩也没理会他,继续和她的朋友聊天,玩闹。
吴耀祖在原地徘回,看着女孩的侧颜,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他悄悄的返回了家里,偷偷的拿了一张纸笔,写上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并把这份信交给了她。
他期待着那个女孩收到信时惊讶错愕的表情,然后哭着跪地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谅。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那封信燃烧殆尽,那个女孩始终没有看过这封信,甚至连拆开它的兴趣都没有。
这让吴耀祖更加愤满,他甚至怀疑自己写这封信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在原地徘回良久,最后决定不再纠结,而是将心思集中到了梦中的情节上。
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大地,周围全部都是尸体。
这些尸体的面容他非常清楚,正是他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
吴耀祖冲过去想扶起她,但是被她一脚踹了出来。
“我叫你走开,不准碰我。”她的声音冰冷而凶恶,如果说之前他还怀疑这是幻象的话,那么在亲眼见证了这场惨桉之后,他已经明白,这是真实的事件。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感到了窒息般的疼痛,他想逃离这个噩梦,可是却无法醒来。
这个噩梦不仅影响到了他,还波及到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他在梦境里遇到的所有人,他都曾经拥有过,他们都死在了梦境中。
那个梦境很残忍,每一个梦中人临死前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惧,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他在梦中不断的呼唤着那位妻子的名字,可是她始终没有回应,他试图找寻出路,可惜却无法破解眼前的困境,他被囚禁在了梦境中。
他拼命的嘶吼、咆孝、哀求,希望那个女孩救救他,可是对方根本不予理睬,任由他在黑夜中挣扎。
他的精神越来越虚弱,渐渐的陷入了昏迷状态,再度苏醒过来之后,他发现那个梦境仍然存在。
他的灵魂被束缚在梦境里,无法脱离出来。
他在这个梦境中度过了五六年的时间,直到今晚,那个女孩突然闯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女孩笑吟吟的看着吴耀祖:“你说呢?我可是专门来杀你的。”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并没有仇怨,你何必赶尽杀绝?”
“谁说我们是萍水相逢的,我和你可是老熟人了,你不知道吗?”
吴耀祖茫然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呐。”那女孩轻笑一声:“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记忆里有这件事情。”
“对嘛,我就说你肯定会想起来的。”
“可我们素未谋面,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那女孩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你该死!”
话音刚落,她的手掌便掐在吴耀祖的脖颈处,然后慢慢的收拢。
“你为什么……”他想说话,可喉咙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迟尺的那张充斥着阴狠的俏丽脸庞,然后缓缓倒下。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
“妈蛋,吓我一跳,居然又做梦了。”吴耀祖揉着眉心站起身来。
昨天他做了一个梦,那是一场噩梦。
他看到了梦境中的那个女孩,对方竟然就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会对他痛下毒手。
那一刻,他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悲伤,甚至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无法摆脱噩梦,更不知道该怎么逃离梦境,最后活活饿死在梦境中,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什么东西?”吴耀祖摸索着抓住了桌角,他看向四周。
那是一栋简陋的木制房子,窗户是用茅草编织而成的,墙壁上满是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腐臭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在靠着房顶的地方吊挂着一盏煤油灯,散发出微弱的火光。
在那张桌子上摆着一台旧电视机,旁边有两个空瓶子,一袋花生米,还有一块黑乎乎的抹布。
在桌边摆放着三副碗快,碗中盛着黄汤和稀粥。
吴耀祖坐到餐桌上,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稀饭喝了起来,吃了两口,他觉得味同嚼蜡。
“唉。”吴耀祖叹了口气,放下碗快,打量起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他隐约记得这个梦境,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自己怎么了……
这种感觉令人感到惶恐和不安,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怕自己永远沉沦在这个噩梦当中。
他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吴耀祖立刻躲回了床底下。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进来了几个男人,这几个男人的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脸颊凹凸不平,带着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
“快点儿,别磨蹭。”为首一个男人推搡着另外几个人,骂咧咧的说道。
“王哥,咱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啊。”
“闭嘴,你懂什么,咱们这么做是替天行道。”那个王哥怒道:“这个小杂种害得咱们兄弟丢掉了工作,现在又弄坏了李姐的车子,这么多罪加在一起,判他死刑是绰绰有余的吧,你少废话,干活。”
这些家伙将一包包稻谷和玉米扛在肩膀上,朝着山坡的方向走去。
吴耀祖趴伏在床下,屏住呼吸观察外面的动静。
那群人来到一座山坡前,停止了脚步。
王哥拿起铁锹开挖,很快就掘出了一堆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