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也没有回应,只是瞧着萧同,然后叹了一口气:“皇叔何必在此受苦?皇叔这般年纪,怎会同孩子一般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萧同冲着姜昉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说道:“是罪臣一时糊涂,求公主在太后面前求求情,犬子只是为妖人所惑,并非有意为之。”
姜昉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萧博远说道:“妖人所惑?当初你绑架本宫的时候,野心满满,如今要本宫如何相信是妖人所惑?”
萧博远俯身跪拜:“三公主明察,当初是有人迷惑罪臣,罪臣才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来,如今罪臣已经幡然醒悟,这才跪在宫门口祈求太后娘娘饶恕。”
萧怀琰撤离了军队,所以萧博远才思索再三来跪宫门想求的活命,他应该觉得姜昉并不知道此事。
以为姜昉和姜太后还不知道这事情背后的真相,所以才会负荆请罪,来这宫门口跪着,想的就是迷途知返,希望回头是岸。
但是偏偏姜昉已经知道这里头的关系了,并且还是姜昉威胁萧怀琰撤兵才让萧博远孤立无援的。
想必他此时还在为自己能屈能伸而洋洋得意吧,觉得他本也是萧家一脉,顶着个被妖人所惑想着兴许就能逃过一劫。
果然,没有萧怀琰在后头出谋划策,这萧博远当真就是废物一个,居然连这种愚蠢的法子都能想到。
这昌郡王萧同也是个憨货,当真觉得萧博远此法子可行,难怪当初先帝登基的时候毫无阻挡,就他这个智商,拿什么去和先帝抢?
姜昉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是非论断,你自己心中应是明了的,这般冷的天,还带着家中老父亲在这里跪着,你当真是有孝心啊。”
萧博远脸上一僵,跪在一旁的萧同脸上也瞬间有些发烫,自己这般大的年纪,本以为会安享晚年,但是却没想到这快要入土的时候,还跪在这宫门口请罪。
萧博远试图挽回一些颜面,说道:“父亲年事已高,本应该在郡王府里享福才是,只是如今酿成这般大错,这才同罪臣一同跪在这宫门口。
父亲也是希望太后娘娘能瞧见我们父子俩的诚意,虽说如今已对社稷造成了危害,但是罪臣迷途知返,求太后娘娘圣明,能放一条生路。”
姜昉越听越觉得可笑,当初就应该想到的,萧同这般的父亲,又怎么能养出那老谋深算的孩子来?
如今瞧着,才像是一对父子,也只知道仗着昌郡王的名头在外头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
这时半夏说道:“公主,马车来了。”
姜昉只是瞥了一眼萧博远,然后说道:“本宫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停留,这般冷的天,还是早些回去吧。”
姜昉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就算他带着他年过半百的爹在这里跪着请罪,姜太后也是不会就此算了的,还是省省力气,被在姜太后追究起来之前便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