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即使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一起牵着手坐在条凳上,看着啵啰波啰的牛肉汤,等客人上门,我都觉得很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就是南城那些体面人常说的,岁月静好的样子吧。
过了几天,我抽空去了一趟大龙潭,找了小道士要了两葫芦的药酒。
然后我们一起去小青山看和尚有没有把那个青龙的香塔修起来了。
然后我们发现那里正在大兴土木,搞得好像工地一样,
然后四周已经有一些老奶在开始烧香了。
再一看那个香塔上直接有四五个人搭着脚手架,已经开始施工了。
小小香塔,搞得富丽堂皇的。小道士说这个东西,就只要意思到位就行了,不用搞这么复杂。
不过和尚见到我们来,还笑眯眯的走过来,他脸丑的一比,我都不想看见他,但他笑着过来,我又不好意思说得出口。
然后他请我们吃了一顿斋饭,就用菜籽油炒了点那个青菜白菜,配碗白开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个和尚都能长这么胖,他跟他师傅也是一样的大油肚。
我也察觉到他师傅好像也没了,因为寺庙里面的三个和尚都对他很恭敬的。
看样子,他现在就是他们寺庙的主事的了。
吃完他的斋饭,我给他挂了个10块钱的功德,放在他家的功德箱里,小道士也给他当场折了个符纸送给他,丑和尚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眯眯的收下了。
黄色的符纸,我没想过那个符纸是干什么的,小道士说是保平安的,那我就叫他也给我一个吧,然后我准备拿着去送给阿琴嫂。
看着没有红线系着,我还给小道士要了一根。
我估摸着,晚上这个平安符就能守护在我家未来娃儿的大食堂上面了。
倒不是信什么平安符,主要是因为我知道小道士和那个丑和尚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画的东西应该有点作用的。
至于说小道士说我自己本来就是个道士,为什么还要别人画的平安符?
我也懵了,我的确是个道士吧。
而且前几天那个村里的公家人还来给我弄了个那个什么符篆道籍的身份证明。
就给了张大红戳的纸,方便以后我持证念经,说白了,就一个公家认可我是一个道士的那个证明。
这几天我妈也来找我,叫我算一下什么黄道吉日,因为我弟跟他那个小富婆,就老彪家的小彪女要结婚了,必须选一个合适的日子。
然后我也头疼,但最后一页它也说不能一直告诉我这种小事情,我还是得去找点人学点正儿八经的道士的本事。
最后一页在我的友好的老拳问候下,他告诉了我可以去找个人,就是去找八婆的那个大师哥,也就是我的大师伯。
他就住在镇上的大坟上,顺着团街心去大坟上的路走五百米就到了。大坟上也不是墓地,原先是一个专门做棺材和做墓碑的地方。
这里聚集着很多元宝蜡烛店,很多死人东西可以在这买,八婆在团街心开香宝蜡烛店,生意没这好。
大坟上的道路两旁,堆满了算命的人。
有牌面的就支个摊子,顶上还有可乐标志的大红遮阳扇,前面放着给顾客坐的椅子,摊子上还放着三才杯,里面的茶,人家算命老头老太可以喝一天,旁边还放个黑漆漆的破折扇。
这些算命的,戴着瓜皮帽和戴着黑墨镜的老瞎子,也有那种人一过她眼前,就神神叨叨的老奶。
我来到大坟上,随着最后一页的指引,找到了我的大师伯。
他就是那种没得牌面的算命先生,头顶着个大太阳,前面放着一面四行字围着八卦图的红布。
他脸色臭臭的,如果说八婆的老公理发匠,是个葫芦娃里笑着的癞蛤蟆,大师伯就是那个哭丧脸的癞蛤蟆,他时刻摆着一张臭脸,好像生怕有生意上门似的。
知道的他是算命先生,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要饭的呢。
我发觉他有个很程亮的脑门壳,头发只剩下两侧和后面了,然后瞎掉一只左眼,一副拐杖垫在屁股底下,两只腿诡异的盘着,好像是瘸了。
他就很异类,大中午太阳热的要死,我就穿了小背心,他就捂着一整套民国的中山装,身上可能都一大股汗臭味了。
细看他前面摆着的一块红布写着,生辰合八字,看灾不解难,福祸无常事,惟人恒自召。
我觉得大师伯还整得挺玄乎的,人家都看不懂,一眼就过去了,还有你这卖相,人家就更不信你算命准了,没得一点排面,谁会照顾你生意啊!
我再次看最后一页确定了一下,这就是我的大师伯了。
我才刚走到他面前,他就抬起头用一只眼睛看着我了,他冷漠的告诉我不用说了,我来干什么他都懂的。
待会等他算完今天下午要来的三个客人,再让我跟他去他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