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那个大汉军中从不退缩,永远都冲在最前的冠军侯!
他更是那个敢以赫赫战功,代皇帝封禅,封狼居胥的男人!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敢做的?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恐惧和退缩?
不存在的!
也不可能。
两千年前,凶神恶煞的匈奴都不能。
那么两千年后,如今这无恶不作的狗鞑子,就更不可能。
怕,和退缩!
也从来就不是他霍去病的标签!
既然让他重生在了这里,重生在了大明,又让他遇上了这帮鞑子,那就管它有多少人,管它是什么条件,即便是困难重重,但那又何妨!
有困难要打,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打!
人数不足?六千就六千!
粮草不济?七日就七日!
还有什么,尽管来吧!
干就是了!
只一瞬间,霍去病就下定了决心。
那就是不管有什么困难,这一仗,他打定了!
不过,他需要看一看,这些手下的将领们,都会是个什么反应,什么情况。
因为他知道,冯存的这些话说出来,这些千总和把总们不可能会憋得住,他需要让这群将领们充分的宣泄一下他们震惊和不安的情绪,让他们从心底里接受这个逆境的事实和局面,把绝望的情绪全部暴露出来。
然后才能破局。
果然大帐中骚乱了一会儿,一个暴脾气的把总终于憋不住了,梗着脖子冲着冯存质问道:“他娘的,粮草不够,你这个粮草官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早些向户部要粮?!还有,大伙们去年和今年的饷银,都欠到现在了,到底什么时候发放?”
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冯存,没有人去责备这个把总言语中的粗俗,因为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问的。
冯存扭过了头,见问话的那人声若洪钟,身材魁梧,一张大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认出他是军中的一个把总,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向户部要钱要粮?这钱粮官的差事,你以为是好干的,要不你来试试!再说了,将军都还没发话呢,你一个小小的把总,来充什么大头楞!”
络腮胡子见冯存反击,瞪圆了眼睛嚷嚷道:“你他娘的横什么横,将军说了让去干鞑子,那就干它娘的,但是弟兄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干吧,你一个钱粮官,干的就是这个差事,如今要不来钱粮还有理了?我要是能干,那还要你作甚?你怎么不来打仗呢!”
“就是,就是……要不来钱粮,发不下饷银还有理了?”
“一次要不来,那就多要几次啊…..”
“将军要打仗,没有钱粮还怎么打,来来来,刀给你,你来打……”
络腮胡子把总的话,瞬间就引起了几位将领的附和,有帮腔作势的,有和稀泥的,还有忧心忡忡的。
这可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眼见几位将领都帮着络腮胡子说话,一齐攻击他,冯存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气的眉毛胡子都在发抖,涨红着脸指着络腮胡子哆嗦了半天,终于一扭身,“扑通”一声朝着霍去病跪下,叫屈道:
“将军赎罪,不是下官不去户部索要钱粮,实在是要不到啊。户部从去年开始就拖欠将士们的粮饷,到现在都还没有补齐,今年的就更不提了,下官每次前去讨要,户部要么说国库里没钱,要么就打发那么一点,说暂时以白条相欠等来年再一起补齐,现在军中剩余的这么点儿钱粮,还是下官厚着脸皮跑了十几次软磨硬泡才要到的,你看,从去岁至今年,我这光白条都攒了一大把了……”
冯存一边委屈的抱怨着,一边从袖口处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大把白条来。
霍去病看着冯存那委屈的如同小媳妇儿一般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自己不吭声让他们自由发挥暴露问题,竟然还暴露出这样的效果来。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个大明,竟然已经穷到了这个地步。
穷到连将士们的粮饷都已经发不出了。
先是兵力不足,再是粮草不足,现在更是拖欠饷银。
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看来,要想让手下的这帮将士们,心甘情愿的去跟着自己打仗,这些问题就得优先解决,要不然,去了也是一堆散兵游勇,与送死无异。
既然大明,已发不出粮饷。
那看来,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