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她才会那般犹豫。
当然,她也不知冯一博的想法。
但她却觉得,只要有合适的台阶,这位爷一定不会拒绝。
尤其是接受了甄家姐妹之后,拒绝的可能性更小了。
即使平儿曾跟过贾琏,可她也一样。
这位爷也没计较过,反而似还多了几分兴致。
“这……”
一见冯一博有些迟疑,王熙凤心中顿时有数,当下故作不满道:
“哼!当初你把我们一起掳来的,我就不信你没这个心思!”
听到这话,冯一博也不装了,伸手拥住她,笑道:
“这种事还要看平儿姑娘自己的意愿。”
毕竟还抱着王熙凤,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这话显然就是不主动,但不拒绝。
第二天,冯一博和王熙凤母子一起用了早饭,便离开黑龙府,去几所学校视察。
临走的时候还含笑看了平儿一眼,把她看得有些发慌。
这边才送走了冯一博,王熙凤就屏退左右,只拉着平儿去了里屋说话。
“平儿,你我父母都远在都中,这边只你我是最亲近的了,自然不忍你吃苦,所以我就为你做主,和你家大爷说好了,明天他就纳你过门。”
眼见她笑意盈盈,平儿却有些慌了。
“什么?”
她一脸慌乱,急道:“奶奶怎地乱点鸳鸯谱?”
“你只说愿意不愿意吧。”
王熙凤笑着上前拉住平儿的手,温声道:
“你我一起来到东海,本就应当共进退,只是这位爷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这才耽搁了,如今再来自然不能再错过,别说是你,就是鸳鸯她们几个也是早晚的事。”
“都落得流落东海了,我终究还是做不得自己的主?”
平儿其实也明白,早晚有这一出,只是依旧有一丝怅然:
“好不容易脱离了贾府,终究还是个姨娘的命吗?”
“别说你了,我和可卿不也只是外室吗?”
王熙凤轻叹一声,又劝道:
“好歹这黑龙府越发壮大,比起贾府那样的空壳子不知强到哪里去了!这位爷的外室、姨娘,也比那厮的正头娘子强到不知哪里去了,你若跟了他也不会辱没了去不是?”
顿了顿,又补充道:
“况且他也算有心的,不会将你和甄家姐妹那般做屋里人,而是设宴纳妾,给你一个名份。”
平儿本也只是稍有不甘,也明白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
以她在黑龙府的地位,东海郡想娶她做正头娘子的能从新城排到北港。
然而,放眼东海,都是些粗俗之辈。
与贾琏相比尚且不如,又有谁配和冯一博相比?
以原本荣府没名没分的通房,成为一个王爷有名份的妾室,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更何况,两人一起流落东海,王熙凤离不开她,她又如何能离开王熙凤?
两人在一起不仅在事业上相互支持,更是彼此心理上的慰藉。
如此,平儿自然不再多说,只低头轻咬嘴唇,算是默认了。
王熙凤见此一笑,立刻着人张罗起来。
消息传出,整个新城都沸腾起来。
黑龙王回归,东海郡最具实权的一批人都赶回来觐见。
听闻黑龙王纳妾,不少人都不请自来,奉上珍贵的礼物。
冯一博得知,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
这更让诸人趋之若鹜,纷纷涌向黑龙府。
狗子和猛子都出面跟着一起张罗,搞得一众人难免都紧张不已。
好在东海郡高层多是穷苦出身,也都能搭上手。
当晚,黑龙府大摆宴宴,比过年还热闹几分。
后宅也是如此。
只是金鸳鸯,花蕊珠,茜雪三人却有些惴惴。
和她们平起平坐的瑞珠忍不住调侃道:“今天平儿姐姐大喜,你们怎么不见高兴?”
鸳鸯眉头蹙起,警告道:“别人不知,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可莫要胡说八道了!”
“咯咯~”瑞珠闻言不以为忤,掩口轻笑两声。
茜雪最是坦然,中规中矩的应道:“平儿姐姐原来也是二奶奶那屋的,现在有了名份,我们自是为她高兴。”
“只如此吗?”瑞珠却似不信,摇头抿嘴。
“我看不高兴的是你这小蹄子吧?”
花蕊珠白了瑞珠一眼,又压低声音道:
“虽是正头娘子,如何比得过王爷的侍妾?莫不是你见不得平儿好?想同她别一别苗头?”
“去!这话可莫瞎说!”
瑞珠吓了一跳,嗔怪道:
“我只是觉得,平儿姐姐只是抢先一步罢了,下一个也不知道是谁呢?”
“嗤!反正不是我!”金鸳鸯故作镇定,还解释道:“我和王爷以朋友论交,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让人多想。
“也不会是我。”茜雪无论心中还是面上都最为坦然,只道:“我来这边都是借了鸳鸯和花大姐儿的光,王爷可能都不记得我呢。”
茜雪有如今的地位已然知足。
她们几个人的地位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但她们的命运则被捆绑在黑龙府。
无论是进黑龙府做妾,还是嫁人,都已经不是她们能自己做主的了。
“那就剩下我咯?”
花蕊珠嘴上开玩笑的反问,心中却叹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时又有不少妇人入座,几人默契的岔开了话题。
只是瑞珠已将几人表现都记在心里,稍后就会如实禀告大奶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冯一博也不用什么借口,便公然退到了后宅。
新房之中,平儿如第一次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双手紧紧拧在一起。
一见冯一博进来,猛的弹了起来。
“爷!”
紧张的见礼,又忙上前帮他更衣。
“平儿,这几年委屈你了,我该早些纳你入门的。”
简单一句话,平儿却觉心中再无委屈。
但眼泪反而掉了下来。
诈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