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见状,脸色陡然一沉,在这弘正书院还没人敢如此无视与他,于是阴恻恻的说道:
“别让他走了,且吃些苦头才好。”
“是,公子!”护院大汉得了命令,活动一番肌肉虬结的肩膀,引得周围人一阵阵惊呼,纷纷退让开来,害怕接下来的打斗波及自身。
沈放五感异常敏锐,虽然杨云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密谋之语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
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呼,大汉猛然暴起,黑硬如铁钳般的大手朝着沈放抓去,端的是一个恶虎扑羊的架子。
“嘁!”沈放感到有些不耐,嘴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双肩上传来沉重的力道,十根铁钳般的手指收紧的瞬间,沈放突然动了,他犹如一条滑鱼般灵巧移动身形,成功躲避了大汉的擒拿。
沈放铁青着脸,缓了缓说道:“杨公子,在下也是出自弘正书院,算起来也你的学长,就算你不服在下,但我们终归是同门,你这样苦苦相逼,恐怕不合适吧。”
杨云用折扇挥退护院大汉,见对方说的信誓旦旦,心中便已有了八分相信,但仍道:“口说无凭,你总得拿出些证据来,不然路上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自称弘正门生,岂不乱套了。否则你与刚才行凶之人的嫌疑便无法澄清,我还是要拿你去官府。”
“狗屁不通的逻辑,我们不是书院学子,便一定是闹事人同伙吗。”沈甜涨红着俏脸骂道。
沈放按住情绪激动的妹妹,心道反正都要找上恩师的,带着他们去倒也无妨,还可避免对方继续纠缠下去。
“在下沈放,陈谨坛先生是在下的授业恩师,阁下如若不信,便随我一同面见陈老,到时候两相对质,一切自然真相大白。”沈放坦然说道。
陈老治学严谨,在书院颇具威望。他的教课风格属于不苟言笑的类型,一大帮学子都打心眼里敬畏,见他还得躲着走,沈放本想借此吓唬对方,没想到杨云一口答应,率先带路去往陈老住所。
……
弘正书院,书香亭。
一身黑衣的陈谨坛独坐在石桌前,自从上了年纪以后,他便喜欢在早晨头脑清爽时看书。
这个习惯书院内的许多人都有所耳闻,因此沈放等人直接赶到书香亭,果然撞见了正在亭中看书的陈谨坛。
沈放与杨云互望一眼,前者眼神中的意思仿佛再说:“我远来是客,你杨云不是背靠书院要查办我身份吗?那就烦请你去通禀。”
后者也不示弱,眼神如说:“你不是自诩陈老门生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二人较劲片刻,始终没人敢率先出声通禀,只因为此中内含玄机,二人都心知肚明,自然不肯上前触了霉头。
原来陈谨坛此人素来喜好宁静,尤其在读书时极其厌恶别人搅扰。只怕他看书正自陶醉时,有人不知趣的惊扰,八成是要被轰出亭子的。
沈放此番前来是求人办事,自然不愿惹怒恩师。他眼见杨云也默契的闭声等待,于是便不再与对方较劲,转而欣赏起了小湖秋景。
时间过去良久,陈谨坛仍坐在桌前,丝毫没有半点合书休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