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结脸上一沉:“夫人若不信,可自行再找人来瞧。”说着狠狠地拂袖,转身离开。
蔡结和了明方仗一出门,证实是吴一义阴魂之散之事便传得满京都是。
吴夫人实在气得够呛,便又找来几名僧道看事儿,但这些僧道都是有眼色的。
现在连了明方丈都说是吴一义阴魂在闹,皇上也不反驳,便通通这般说法。
吴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吴老爷又狠狠地吐了几口血。
蔡结回去禀告:“现在京中人人都道是吴一义自己的意思,但吴家还在闹,实在不好看。”
正宣帝便道:“那就让他们不要闹好了。吴一义死了,而且葛兰再嫁,总得给点东西补偿。刚巧刑部尚书空缺,那就让原本的左侍郎升任,郎中之位空了出来……”
“对对。”蔡结连忙道,“吴一义的二弟吴一峰是史部员外郎。”
正宣帝点头,于是大笔一挥,便把吴一峰调升四品刑部郎中。可知道吴一峰才二十五岁,这么年轻就四品官了,实在难得啊!
吴老爷原本还要闹的,现在一听次子升官了,立刻就歇了。
他自己是个无能的,难得有个儿子出息了,结果废了死了,好歹媳妇是个郡主,总能捞着点好处。结果连儿媳都要跑了。
现在吴一峰升官,得了补偿,吴老爷便一骨碌的转了态度,说:“既然是一义的意思……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吴夫人听着,气得白眼一翻,论到她喷出一口血来,直直地往后倒。自己儿子死了,现在的补偿却落到了庶子身上。简直是双重打击啊!
吴夫人还要闹,但吴老爷却让人把她给关起来了。
并放出了消息,安吴一义的亡魂在地下受苦,若葛兰郡主不嫁,受苦的是吴一义。
在吴家多翻哀求决定,葛兰郡主只能自毁贞节,答应与吴家一刀两断,返回平王妃,于八天之后改嫁褚飞扬。
百姓们听着一个个叹着奇和感慨。
有些说:“虽然是亡魂的要求吧,但丈夫才死就改嫁,真是……啧啧,怎么想都无法接受,妇德败坏。”
“对,就是妇德败坏!丧心病狂!”
有些却说:“呸,现在郡主不知受了多大委屈,还要抹黑人家。她也是为了超度亡魂,为了让先夫在地狱油锅中解脱出来。”
“唉,虽然听着不妥,但……的确是不能怪她,她也是为难啊!她若不嫁,吴家个个要生要死!她也是被逼的。还要受到外面的谩骂,真可怜。”
葛兰郡主丈夫新死,立刻就改家死对头家,让这个初春添了一大笔谈资。起初骂她的有,但后来风向慢慢转变,更多的不是同情她的。
镇西侯府,云棠居
叶棠采坐在榻上,手里的绣架放在腿上,深深地皱起眉头。
青柳站在她跟前:“反正……这婚事怕真要定了。”
小月急道:“那个葛兰郡主要入门了,那三奶奶岂不是要跟她当妯娌?瞧着不是个好缠的。”
“岂止不好缠,简直恶心。”惠然小脸冷沉。
“对,恶心至极!”青柳道,“谁家女人这样啊!丈夫才死!真的才刚刚死啊!几天前才出殡,现在坟头草还未长呢,泥土也是翻新的。结果,她转头就嫁了。天,尸骨未寒啊!真是寡情薄义。”
叶棠采冷笑一声:“这般罢了,最恶心的不是如此,而是,明明是她寡情薄义,却成了为亡夫就义,多伟大一般。”
“幸得已经分家了,否则不知如何是好。”青柳道。
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惠然和青柳等丫鬟连忙福身:“三爷。”说完便立刻转身出去。
褚云攀见叶棠采似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表情,便道:“皇上想让她嫁,谁也拦不住,也不好拦。”这个时间,他要扮演好一个忠臣。
叶棠采却是微微一叹:“总觉得她是处心积累的。”
“嗯。”褚云攀点头,“我会尽快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