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泉娜说喜欢。

零刃脑海禁不住想象起那个别扭又认真的褐发女孩满脸通红，手指纠结在一块吞吞吐吐告白的场景。

挺可爱的。

香提睁大双眼，零刃这才发现他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了。

既然都说出口了，零刃也不后悔，坦然承认道，“很可爱啊。”

“……就这样？”香提问。

“能怎样？”零刃反问。

“嗯，说的也是……”香提笑了笑，“没有啦，本来想问你会不会接受，不过看来你把她当妹妹看吧？她确实挺小挺可爱──”

“我没把她当妹妹，她不是我家人。”零刃蹙眉反驳。

香提面露惊诧，“但是你这样找她，我以为你很在乎她……”

零分按着太阳穴，试图驱逐脑里突然飞舞起来的复杂情绪。他不把泉娜当家人看，关于这点他分得很清楚，但与此同时，要说把她当朋友或同伴看又显得过于轻慢……

他不想泉娜出事，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保护她，让她不再需要面对外来的侮辱与责难、不再需要独自处理任何危机。

他经不起泉娜受伤的一点点可能，每一刀每一痕就像在告诉零刃，他无权去管、他无法拯救。那么努力活下来并珍惜人生的女孩，他该怎么做才算伸出援手？

为什么她一定要受伤？为什么她一定要接受那些污秽不堪的过去……

零刃蓦然想通了。

“我心疼她。”一语惊醒梦中人，香提闭了嘴，卧室里只余零刃情深绵长、不淡不浓的轻语，“我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她要是我的妹妹，我会训练到她能独当一面。但那是泉娜，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保护跟危险，我来负责就好。”

所以他不要泉娜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残戈，那两人玩了一上午，吓得零刃的心跳没正常过。

他家那个最小的弟弟那么强，怎么摔也不会死，但是泉娜要有个什么万一……

结果他还没想出个万一，泉娜就真的出事了。

恍神回来，零刃正巧撞上香提阴晴不定的眼神，“妳又怎么了？”

“你──”香提瞇起眼盯着零刃看了许久，半晌后，万分艰难将涌至喉头的话吞回去，“算了……我、我累了，我想在这里休息……”

最能休息的一晚，零刃捱着疲惫发酸的身子却无法再入眠。

他不想一睁眼，得到的是泉娜死亡的消息……

※

隔日一早，零刃前去找椋弓权，同样待在办公室的还有正大骂武装队全是废物的金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