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眼眶还含着刚才没落下的泪珠,但此时表情特别凶,显得有些滑稽,“以后娶跟现在娶不都一样?”
谢沿没回答,只是用手轻柔地揉着陈娇娇的头发。
娇娇可以不在乎,他不行。
他背着地主成分,一辈子被人辱骂,瞧不起,他今天做出如此越距的行动,是这二十年来唯一一次与这低贱的身份做斗争。
谢沿一把环抱住陈娇娇,感受着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己怀里。
“娇娇,别捉弄我。”嗓音隐忍克制,还带着一丝颤抖。
陈娇娇叹了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谢沿顾虑着什么呢,成分的缘故,从小受的委屈让他心思敏感顾虑多。
她也摸了摸谢沿刺啦的短发,“嗯。”
已经知道谢沿是喜欢她的,她也不急于一时了。
他迟早是她的。
第二天上工。
抱着头捂住脸的李文阳火急火燎地跑到村委会办公室。
“谢村长,我被人打了。”李文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谢东光看来看去也没看个名堂出来,“你倒是把手放下来啊。”
李文阳这才不情愿地将手拿下,村委会的人看到后吸了一口凉气。
额头肿起两块大包,两只眼睛乌青乌青,肿得都成了眯眯眼,嘴唇高高翘起还隐约看得到血丝。
奶奶的,谁下手这么狠,还净往脸上打。
谢东光浓眉紧紧皱起,可以看出当村长以来他沧桑了不少,“你这是被谁打的?”
李文阳提起这个眼睛冒着怒气,“是有人用麻木口袋套着我的头打的,我根本看不见。”
“有人看见你被打吗?”
李文阳支支吾吾地说,“是昨,昨晚深夜了,道上没人。”
“你在哪被打的?”
李文阳逃避着谢东光发着精光的眼睛,“我,我记不清了。”
谢东光黝黑的脸都快拧成一团了,“你啥都不知道,俺有屁办法啊。”给他都憋出乡音了。
李文阳一口咬定,“肯定是谢沿那地主狼崽子打的!”
他肯定喜欢上娇娇了,听到传言他睡了娇娇后就心生嫉妒,肯定是这样。
“你有证据?”
“没,没有……”
谢东光翻了一个白眼,他还认为是李文阳他自己打的自己,毕竟哪有人连被哪里打了都不知道,还深更半夜出门,不知干什么坏事。
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还是被套着麻布打的,哪能说是谁打的就是谁打的。
这个哑巴亏,李文阳就只能咬碎牙齿混着血水吞到肚子里。
李文阳咬牙切齿,他以为谢东光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谢沿,只要他告状谢沿就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这个谢东光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文阳转身就要走,被谢东光叫住。
“正好,关于陈知青我要问你一些事。”
说的就是陈娇娇被造谣的事,毕竟李文阳可是其中的主角,更别提大家都是说从他口中得知的。
李文阳脸色一变,随即狗腿地笑着,“您问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