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劳什子新雨上君绝对有病!好端端的偏把她拉去让她被砍了一次头!
虽说不是她的身体也没有痛觉,但她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又是一阵担惊受怕!
“可恶的神棍!”
她忍不住骂出声,
“沈仙子,你在跟谁说话呢?本官找你好半天了,你去哪里了呀?”
“啊哈哈,仙官大人好!我没跟谁说话,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呢,仙官可是找小仙有事?”
沈明意听见青书的声音立马执起扫把,一边打哈哈,一边装模作样的扫起落花。
“沈仙子一直在这扫地?你是少君的朋友也是云清宫的客人,仙子是不用做这种粗活的!我来找仙子确实有事相求,因为少君他一直昏迷不醒,我有心照顾可实在事务繁忙不能时时看护,仙子既是少君朋友,我想问一下,仙子能否替我照顾一下少君?”
青书神情仄仄,却言语和善,面对沈明意一点架子也没有。
“这个自是愿意的,少君昏迷不醒,小仙也十分担忧,也请仙官放心,小仙定会好生照顾少君!”
沈明意甜软一笑,乖顺有礼。
“如此,那就劳烦仙子了。”
“仙官客气,客气。”
沈明意目送青书离开后就快步拾阶而上,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主殿门前。
轻轻推开殿门,
映入眼帘首先是一个绣着霜龙的精致银屏,穿过银屏,暖白柔软的地毯上一尊雕琢讲究的香炉正冉冉升烟,檀香细软,珠帘未卷,淡光浮潋,两盏长信宫灯站在一旁幽静安燃,中堂置有一长方矮几,几案清蕊玉盏,古琴默然。右堂室则摆了淡青色纱帘笼罩的梨花木架,架上堆满各式书籍,墨色烟画,下方的书案上笔墨纸砚,匀称齐整,这里的一丝一毫都透着无比的深远与雅致。
她暗自赞叹,缓慢走进内室。
云九泽此刻就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远远望去,他高挺的鼻梁上泛起柔玉般的光泽,鸦青色的长睫在脸上投下一道暗影,整个人看上去像冰玉一样,清隽凝远,贵气剔然。
“对不起,”
沈明意来到云九泽床边,她跪坐在地,低声道歉。
因为是她拉着他去救凤息夜,最终导致他伤上加伤,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水..”
就在沈明意自责的时候,
床上的人吐出了一个音节,
“云少君!你醒了!”
沈明意惊喜地趴到床边去看,却发现云九泽只是无意识地呢喃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你是想喝水吗?”
“水..”
"嗯嗯!好!你稍等!"
她端起旁边的的茶盏拿起汤匙一点点的往云九泽嘴里喂。
“神明意!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去救凤息夜,你围护在云九泽床边是什么意思?!”
天玄石的声音冷不丁在脑袋里响起,惊的沈明意差点把杯子摔碎。
“你管我!我乐意!”
她咬牙反驳,
“我不管你谁管你?到时候界面毁坏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不怕,反正凤息夜他现在命悬一线根本就做不了乱。”
“你!”
天玄石气急败坏。
“咚!”
虚空掉下来一颗金丹重重砸在沈明意的额头上,
“你干嘛?这是什么?”
“这是本尊赏你的金丹,身为本尊的界主,没有一点大局观!本尊不想管你了,你就靠着这颗金丹自生自灭吧!”
.......
火气那么大干嘛?
沈明意嘟嘟囔囔地将金丹揣进怀里。
殿内檀香袅袅,燃起云烟像一根无形的蛛线般越过珠帘沙幔,细细飞绕环绵,让人神思安眠,这几天和着种种惊吓的疲倦一瞬间仿若汹涌的浪花水般扑卷袭来。
“啪!”
脑子里那根清明的弦彻底中断,
沈明意两眼一闭,意识迷散。
院内的木棉树依旧花枝繁密,绯色悄然,一阵柔和的风吹来悄无声息地摘走一朵丽色后随着蒸腾的仙雾奔至一处寒泉。
这处寒泉自高台垂落,细涓清寒,上缀悬亭,下接翻滚云烟。
“启禀尊上,经臣诊断,那凤息夜与少君均为神基受损且情况不容乐观!”
云术肃然而立,对着云宴恭声汇报。
“神基受损…可有医治的法子?”
云宴坐在亭中,他的面前摆了一盘玉棋,一枚白玉棋被他捻磨了良久良久都没有落下。
“回禀尊上,寻常仙药只会起到调理的作用,即治标不治本。何况少君他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根本经不起太多消耗!只不过..”云术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臣倒是知道有一种法子可让少君痊愈,只是此法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
"无妨,你说吧。"
“云术遵命!相必尊上也知,自古以来,不少神仙都会下凡历劫度缘来提升修为,得证仙道。少君也可以通过下凡历劫来修复神基,若少君渡劫成功就会痊愈,但是少君他现在身受重伤,若这劫没有成功渡过,那么...”
剩下的不用说就能猜出来,
云术面色僵硬,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此法有利有弊,事关少君,还请尊上仔细定夺!”
叮叮咚咚,泉水飞漱,七彩的仙鸟穿梭于缥缈的云雾中,时不时发出几声悦耳的鸣叫。
亭内一阵沉默,
良久,
“去,传本尊旨意,让司命给阿泽还有凤少君拟个凡人的命本。”
“是!臣遵旨!”
“叮咚”
那颗被执了很久的白玉棋在此刻终是被落了下来并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