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成迎光站着,几缕久违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隐约的淡淡金光,还颇有点救世主的样子。
只是这高深模样根本维持不了几秒,小秀才一见沈凌夫妻二人,嘴巴便大大咧开,莫名笑的一脸憨气,几步走上前来,凑到庄可卿身边,热络的叫了声“嫂子”。
庄可卿颇有些讶异,她转头见沈凌一副眉头微蹙的模样,就知道他定是自作主张出现在这里的。
“李公子,早。”
“嫂子何必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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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龇牙一笑,两步又是转到沈凌的身边,面上还带了些讨好地说道:“沈兄也早。”
“沈兄昨日一番话,小弟思虑甚久,是一夜为曾得眠。”
但青年面色淡淡,显然对他想什么想了一夜没睡着不感兴趣。
李守成见他这等模样,不禁有些悻悻,只垂了头不再说话,瞧着有些可怜。
“李公子今日同夫子请过假了?”
庄可卿瞧的只觉有趣。
这李公子,说好听了就是少年心性,说难听了就是咋咋呼呼没个定性,可没想倒还真把阿凌当做好友,这么在乎他的看法。
“请了,请了,早上让端砚去过州学,给夫子递过消息了。”
李守成见沈凌不爱搭理自己,可庄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顿时那点子惆怅瞬间就不知飞了哪里去了,一路跟在板车边上,叭叭个没完,好像他们不是去赈济灾民,而是去郊游似的。
他说的都是州学里的事,庄可卿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要还回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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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从不在家说学里的事,就算她问了,也都是句‘一切都好’而已,所以她还不晓得之前竟然有书生去跪谏知州的事,更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如今阿凌在学里还很受人不屑和冷眼。
“阿凌,李公子所言可真?”
“那当然是真!”
沈凌还没开口,话头又是给李守成接了过去,小秀才全未发现他的沈兄看他的眼神越发危险,还自顾自的说个没完。
“嫂子你可不知,乙、丙两班倒也罢了,可昇甲那些个鼻孔看人的,都是将沈兄说成什么样了,什么‘徒有其表’、‘胆小怕事’、全无君子之风什么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传。”
“谁不晓得他们这是嫉妒沈兄被院长收作弟子呢,这就是趁机编排人,污他名声呢!”
李守成说的有些严重,庄可卿微微侧头,担忧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正巧被他看的清楚。
“无事,君子身正不惧口舌,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轻轻一句,有意安抚自家娘子一样,沈凌眼角带了点浅淡的笑意,“只要可儿懂我便好。”
话是这么说,但庄可卿心里就是不怎么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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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阿凌是个真正的君子,心胸广阔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可她不过一个小妇人,却是容不得旁人这样污蔑他。
你们这些个长舌秀才可等着吧,后头总有吃苦头的时候!
三人走了一路,李守成就叨叨了一路,是差点连每日的课表都要说与庄可卿听了,但见娘子满脸兴致盎然的模样,沈凌还是浅笑着摇头,纵容了二人。
快要到了城门口,远远的就能见着三四辆马车在街边停着,每辆马车上都插了面夸张的大旗,上头五福记三个字和铺子标识显眼无比。
这阵势摆的十足,引了不少百姓围观,好奇之下,自然有人上前攀谈,想要打听一二的。
结果这不探问还好,一问之下,对方那车夫竟说是去外头赈济灾民的,这让众人都是不解。
“这五福记好好的生意不做,倒是要送了吃食出去,也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嗐,吃食没了就没了,就是别把人搭里头了,没见了府衙的送粮队伍,个个都是挎刀带棍的吗。”
“真是这话,听说这流民饿极了可是连人都会吃的!”
议论之声渐渐喧嚣尘上,五福记的车夫不过是做工的普通人,本来掌柜的说出去一趟就每人多加二十文的工钱,现在听周围人这么一说,都是面色惶惶,底气都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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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个人,哪能同官差相比了,而且这车上除了粉丝薯干这些粮食,可没什么防身武器啊,这流民倒要真的同这些人说的一般,那自己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不?
这越想是越慌,是抖抖索索都去同掌柜的告饶,说不挣这二十文了。
曾良见这几个车夫胆小怕事的模样,登时眉头倒竖,全无了平日里和气生财的老好人模样。
前头说好出去一次多加二十文,等于工钱翻翻,铺子里头为争抢这活都是差点闹出点事,结果这还没出了城呢,只因为听了几句不靠谱的闲话,就是吓的腿软,这都什么玩意?
要被庄姑娘瞧见了,岂不是显得他这掌柜的很无能?!
曾良被几个车夫围着,真心烦呢,这一抬头不小心就瞥见远远的来了辆骡车,旁边走了三人,其中一个女子不正是庄姑娘么。
可不能被人小瞧了。
“呿呿呿!这趟出去,回来每人五十文!”
他提了价码,又是翻倍还多,车夫们一愣,一时有些个犹疑。
见他们这懦弱样子,曾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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