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瞧着她迷糊的模样,心念一动抬手点了下她眉梢,笑了笑解释道:“我是说害你受伤。”
他分寸把握的极好,如蜻蜓点水轻触一下便立刻离开,大概他把这般有些唐突的举动做的太过坦然自若,竟让一向不喜别人靠近的秦乐妍并没有觉得心生不快。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香,秦乐妍轻轻嗅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晚上的事。
虽然觉得这事并不能怪人家,但她还是调皮地笑了笑说:“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和补偿。”
唐毅微怔,继而挑眉笑道:“我说的是补偿,什么时候道歉了。”
车子刚好过来,秦乐妍跳下台阶回头:“不道歉为什么要补偿,没事,我不会同你计较这些的,就当你道歉了。”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拉开车门便钻进车里。
秦逸安探头问道,“要不要捎你一段?”
唐毅摆摆手,“不用,你们回去吧!”
秦逸安也没同他客气,笑道,“那我们先走啦!改天请你吃饭。”
唐毅点头,“我等着,电话联系。”
车子启动,秦乐妍看着后视镜里还站在原地的唐毅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哥的朋友哪个她不认识,确实没听他怎么提过。
“说过啊!”
秦逸安握着方向盘,歪头对她小声说:“部队里的那个叛逆小子。”
秦乐妍恍然大悟,随后便笑了:“竟然是他啊!”
这个秦逸安确实和她说过,要说他和唐毅的认识,那还真是有一段故事。
那年他哥刚从警校毕业,满含一腔热血地想要锄奸扶弱,为人民服务。结果还没踏入社会,便被秦正明以心浮气躁,缺乏锻炼为由,一声不吭的把他打包丢到部队历练去了。
为此她还和老秦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
秦逸安和唐毅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在秦逸安的记忆里,唐毅给他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一个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叛逆少年。
对唐毅家的事,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妈妈是ZL公司的董事长,一个标准的女强人,而他爸爸则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但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充满艺术与成功的家庭氛围熏陶下,唐毅竟并没有向他父母看齐,反而出人意料的从了军。
不过当兵这事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部队对于他们这些在外娇生惯养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他们来到这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忍耐与服从。
在当年那批新兵里,他和唐毅算是有名的刺头了,楞头小伙子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年轻气盛又不会变通,说起来他们俩这友谊,还真确确实实是从惩罚中建立起来的。
记得有一次两个人挨完罚累瘫在地上,秦逸安喘着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你一个学金融的富家公子哥,不去继承家业怎么就想着来当兵了。”
“离家出走呗!”
唐毅脱口回道,继而轻笑一声,望着天空的神情有几分涩然:“我就是想看看,我跑到这她到底还能不能管的了我。”
当时秦逸安还以为他在说笑,后来才知道,唐毅口中的那个她,就是他的妈妈,而躲她,便是他来当兵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