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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上电脑,起身关了房间的灯光,慢慢摸索着走回沙发,李三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坐的很端正,像一个古板的老学究,一动不动,周围黑漆漆,脑袋乱糟糟。
他脑袋里刮起了思维风暴,种种念头涌上心头却又很快黯然逝去,他的身形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寂落,有些佝偻,他的有些乱……
从去年开始一直平平淡淡、顺风顺水的走了过来,他接触和改变的人谈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了。
包括童妍,包括褚秀。
他喜欢上了童妍,这个勇敢大胆、落落有致的女孩。她以近乎粗暴的方式,蛮横无比的扒开了李三思圆润无比的心房,钻了进来。
还有褚秀,他前世喜欢的小姑娘,因为他的出现,导致褚秀落榜,现在他更是不知道去哪儿才能找到褚秀。
褚秀的“消失”让一直以来以重生者姿态,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他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惶恐……
他是人,不是神,也只有神在碰到力不从心、无能为力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天晚上,李三思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
第二天,谷鑫看到李三思顶着黑眼圈步履蹒跚走过来开门的时候有些瞠目结舌,以他对李三思的认知,似乎是个很克制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作息不规律的低级失误。
“你昨晚没睡觉?又在敲代码?”谷鑫双手插兜,皱着眉头问李三思道。
“没。”
说了一个“没”字,李三思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接着重重的“咳”了一声,吧嗓子里的痰压下去重新说道。
“昨晚在想东西,一宿没睡觉。”
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得对谷鑫说道。
谷鑫也没搭理李三思,绕过他,径直进了里屋,眼睛望向四周。
“唉,你们家水壶呢?你不会一晚上没喝水吧?我也是服了你了,嗓子都干成塔里克沙漠了,都懒得找点水喝?”
谷鑫一边寻找着水壶一边冲李三思埋怨道。
直觉告诉他,李三思昨晚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个样子。
作为朋友,绝对不会揭穿谜底,打破砂锅问到底,谁还没个小秘密,没个烦心事儿呢?既然别人不想告诉你,为什么要去问?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琐事了。
找了半天,谷鑫最终是在电饭锅里找到的水壶,他有些无语,现在的怪胎都是这么奇行种的吗?这装水的东西还能煮了吃?还是双重水煮?
实在没辙,拿杯子接了半杯自来水塞到李三思手里。
“喝吧,没发现你这人还是个奇行种,你在电饭锅里煮水壶吃?你咋不放手榴弹呢?”
“水是自来水啊,先凑合喝吧,我感觉跟水消毒来比,你的嗓子还是更重要点儿。”
“待会儿你别去了,我自个儿去吧,给咱俩先把名报了。”
见李三思一直在发呆没理自己,谷鑫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楼上那老头儿呢?听说他儿子在那什么川省城建局工作?这么大的肥缺儿,这老头儿以后有的享福咯。”
“我说,你这房东郑老头儿也不管管外面挂着的画眉?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下,那水缸都空了,嘴还一直往里面找水喝,这鸟真傻。”
捧着水杯一直发呆的李三思闻言回过神来,盯着谷鑫有些神经质的问道:“真傻?”
“真傻?真傻?是啊,真傻啊,鸟一样,人也一样,都傻......”